第六十九章移防赣南

许洪亮看到发呆的刘家辉不禁好奇的接过刘家辉手中的电报一看不由的也大吃了一惊。电报上的命令很明确就是命令新6军将南昌的防务立即移交给即将赶到的十九集团军，南昌的防务由十九集团军总司令罗尤青中将全权负责。新6军全军移防赣南担负赣南防务，防止已经占领广州的日军21军在即将到来的南昌会战期间与日军11军相配合北上粤北窥视赣南。看者这份电报许洪亮心里也不禁一凉，一旦如此新6军以前的工作全部白做了，想到这里许洪亮苦笑道：“我想这个计划还是陈部长的意思。让新6军现在可以说是一支新兵部队防守南昌的这样一个战略要地，换了谁也不能放心。让咱们移防赣南我想主要原因不仅是新6军防卫赣南这个国内最大的钨砂矿产地，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恐怕就是保障这个十九集团军的退路。十九集团军是陈部长的嫡系部队，虽然现在这个集团军的部队是由原来几个派系的部队组成，但是现在毕竟他是土木系部队之一，一旦战况不妙时，有您这个自己人把守后路还是可以放心的，最起码您不会在关键时刻至十几万大军不顾莫名其妙的失踪。再说以您前些段的表现来说您绝对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把新6军放在赣南向北直接可以随时增援南昌，向南可以死死顶住从广州北上的日军，从而使十九集团军可以避免腹背受敌的危险。”

刘家辉听许洪亮分析完良久才叹了口气道：“命令部队执行。”说完招呼身边的一个参谋让他立即去取一份地图。在等候参谋去取地图的时间内刘家辉掏出烟递给许洪亮一支后自顾自的点着后慢悠悠的道：“其实从内心讲南昌一战对现在的新6军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毕竟现在咱们的元气尚未彻底的恢复过来，特别是基层的连排长还有较大的缺口，移防赣南到不失一个比较优良的选择。现在距离会战开始应该还有一到两个月的时间，咱们正好趁这个机会继续训练部队。我当初之所以几次请战是因为我对这个南昌保卫战有自己的想法，如果一旦证明行之有效的话，会给以后的守城战总结一个良好的方法，可惜这次是没有机会了。”

刘家辉正和许洪亮谈着自己的想法，见到参谋已经将地图拿了过来。止住了话题接过地图刘家辉略微一琢磨对许洪亮道：“这个问题咱们以后再谈。你回去命令各师立即按照军委会的命令全军移防赣南，命令新77师进驻樟树至抚州一线，201师驻吉安，202师驻乐安宜黄南城一线，军部和直属部队进驻赣州。命令军直属工兵团要想尽一切办法在各条河流上尽量多搭浮桥，以备南昌战事不顺时我军可以快速集结增援。”“军座您这么部署还是放心不下南昌，不过您这么部署那赣粤边界的地区是不是过于单薄了，毕竟给我们的任务主要是防止广州日军北上。”许洪亮见刘家辉的部署道。“哼，粤北粤西现在有四战区三个集团军八个军的兵力，而且这些部队的装备和训练都不错，要还挡不住仅有两个师团还要兼顾广州防务的21军那么这场战争不打也罢。洪亮你别忘了四战区那位总司令在北伐时可有虎将之称的。况且刚刚成立的桂林行营中还有那位指挥能事回天地，学语小儿知汝名的小诸葛副参谋总长坐镇，只要最高当局不过分干预战场指挥那就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呵呵”刘家辉对许洪亮的担心有些不以为然。

1939年元旦刚过刘家辉亲自带着许洪亮在南昌火车站迎来了被任命为九战区前敌总指挥全权负责南昌防务的罗中将。刚下火车的罗中将没有搭理前来迎接的南昌的各位军政要人，而是直接将刘家辉拉进的自己的坐车直接奔现在已经改做总司令部的江西大旅社。在车里罗长官笑着对刘家辉道：“仲德你的大名闻名已久，今日才得缘一见。你给辞公的电报我已经看过了想法果然独特，我这次执掌南昌防务临行前辞公再三交代要多听听你的意见，今天你一定要把你的想法给我竹筒倒豆子全部给我倒出来。”刘家辉看着这位颇有大学教授气质的土木系二号人物诚恳的笑容道：“请长官放心我一定将我对这次会战的想法全盘托出，决不隐瞒。”“那就好。”罗中将面带苦笑的道。是呀任谁坐到现在南昌这个火山口心里都不会好受的。

到了地方罗中将直接将刘家辉拉进早已经准备好的办公室。一进屋罗中将开门见山道：“仲德电报里你说并不是太明白，现在你把你的想法好好说说。”“长官，南昌城四周环山，前有赣江后有锦江以及抚河虽然地形比较有利于防守，但四周公路网发达极有利于日军大规模使用机械化部队。您的十九集团军虽说有五个军的编制，但毕竟都是久战疲惫之师，而且就是加上配属您指挥的三十集团军充齐量也不过是21个师，均座您想想要是采取一线式防御恐怕您连预备队都没有。况且我估计这次日军一定会集中大规模的重炮部队和坦克部队，以南昌周围发达的公路网来说很容易被日军突破。毕竟现在的国军在野战中与日军的实力相差太大，无论是装备还是训练都无法和日军相比较。特别是川军的战斗力实在让人担心，对于川军的抗日决心和以死报国的决心我并不怀疑，而且很敬佩。但他们的装备实在是他差了，训练也不足。放在野战中只能让日军飞机重炮坦克白白的消耗掉，与其这样不如我军沿修水至南昌依仗有利地形节节抗击消耗日军，然后在南昌城内用巷战彻底消耗和疲惫进攻日军，使其丧失进攻锐气，等其锋芒尽退时然后再集中退守于南昌周围的部队再。”说完用手做了环抱的动作又道：“只要时机把握好，城内的部队能够坚持住，再创一个台儿庄大捷不是什么难事。”

刘家辉的话引起了罗中将极大的兴趣道：“仲德你快说下去。”“首先我军沿修水至南昌一线节节抗击拖延消耗日军，但不必死打硬拼只要做到不让日军顺顺利利的打到南昌即可，这个撤退时间要把握好，还有在撤退时一定要命令部队将南昌周围的公路彻底破坏掉，以抑制日军重炮和坦克部队的行动。另外就是放弃要将南昌城外外围阵地，直接说就是单纯的依靠巷战。日军这次会集中大量的重炮和坦克，我军与其争夺外围阵地只能白百的削弱守军力量。将日军放进城内就不同了，两军混战在一起，他的重炮和飞机就只能成为观众了，有劲也使用不上。而且在巷战中因为街道和地形的限制，反坦克也较野战要容易的多。还有就是要给最后守备南昌的这个部队增加战防炮和足够的防毒面具，防止日军狗急跳墙的大量使用毒气，在这一点上国军以前没有少吃亏。这个南昌城内的部队不用太多，一个军就足够，太多了受地形限制施展不开只能让日军的飞机重炮打掉，我认为一个军足够，但要在赣江东岸给其留下足够的预备队，要在赣江上尽量多修浮桥。还有就是。”说到这里刘家辉看了看罗长官咬咬牙道：“就是将整个南昌要塞化，将城内居民全部迁出，将城内的每一座房子都修建为相连的工事。”

“什么要将城内的居民全部迁出。仲德你知道现在南昌城内原来居民加上逃过来的难民有多少人吗？至少几十万。”罗中将吃惊的道。“我知道，但您想过没有这么多的居民不疏散，我军将无法充分放开手脚，毕竟我们不象那些畜生一样的日军。再说一旦居民不疏散会有多少人会死在双方的炮火之下，谁又能保证日军久攻不下不兽性大发，南京之鉴前车不远呀。”刘家辉枯涩的说道。听到刘家辉说完罗中将的脸色阴晴不定，他知道刘家辉说的都是实情，但这么大的事他自己是不敢做主的，毕竟是几十万人的大迁移这个责任一般人是背不起的。想到这里罗中将决定转移一下话题，这个问题还是让军委会头疼去吧。“仲德你看那支部队作为南昌的防守部队比较适合”罗中将道。

刘家辉略微一考虑便明白了罗中将转移话题的原因，想了想道：“这个部队一要从全军上下都有死战的决心要有足够的坚韧度，能够承受起伤亡。二部队长要对部队有牢牢控制的能力，否则一旦某个部队临阵脱逃很可能引起连锁反映。三就是这个部队长一定要能够服从命令坚决，能够对命令不打折扣的执行。绝对不能出现打到一半突围而出将外围的大军晾在野地里的情况。符合这几个条件的最好是原来的老西北军，例如三十三集团军的部队。”“不可能三十三集团军远在江北第五战区建制，就是现在调过来时间上未必来的及，平汉铁路和粤汉铁路如今已经基本上被切断，你难道想让三十三集团军飞过来不成。你看看我的十九集团军建制内的这几个军那个可以，他们都久住赣北对这里的地形极为熟悉。我看还是在十九集团军内部挑选你看如何。”罗中将直接反对道。

“这”刘家辉有些迟疑的道。罗中将看着犹豫的刘家辉有些不满的道：“仲德，你我都是辞公的人，你更是辞公一手提拔起来的，说话何必如此吞吞吐吐的有话你就直说。”“那小子就冒昧了。十九集团军虽然有五军建制，但其中最有战斗力的32军前一段时间一直是作战的主力，现在已经伤亡过半尚未整补，战斗力不如以前的一个师。79军的骨干98师从凇沪会战开始一直是在第一线，几次大战老兵基本拼光，现在从上到下清一色的新兵，战斗力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至于76师和118师一个以前是河南的民军也就是土匪武装一个是河北反正的伪军战斗力也没有好到那去。49军是以前的东北军装备虽然不错但战斗力却不行。78军是川军装备太差，而且是由三十集团军配属过来的。也只有70军这个原来的湘军战斗力可以，特别是它的90师一直是湘军精锐，但前一段固守庐山时伤亡也已经过半，至于他的107师的情况则和79军98师的情况差不多。这些部队那个用来守城都不太合适。”刘家辉将十九集团军的几个军的情况一一分析道。

“那你说九战区这些部队中那个比较合适”罗中将反问道。“凭心而论从部队长的指挥能力还是部队的战斗力来说只有两个军合适，一个是74军，另一个就是辞公的18军。不过可惜第8军被调走了否则第8军也可以。”刘家辉道，他这一说完罗中将马上就愣住了。看着罗中将利马铁青的脸色刘家辉再心里不禁苦笑。他也知道这两个军一个是最高当局的心头肉，一个是陈部长的起家部队。那个都不是轻易能够调动的。但从九战区现在的各个部队来看，这两个军无疑是最恰当的选择。但一句话让这两个军来防守这个火山口，恐怕很难。别说18军了，就连自己这个新6军陈部长都舍不得，更何况他的心尖尖的18军。至于74军以最高当局一贯的表现来说，更是难上加难了。看着为难的罗中将刘家辉没有说话只是悄悄的将自己花了整整一个月制定的南昌城防计划和一幅详细的南昌地图放在了罗中将的办公桌上敬个礼后退了出去。

出了罗中将的办公室后，刘家辉找到正和十九集团军各部门移交防务的许洪亮后，一起回到了新6军军部。回到军部后刘家辉看着来来回回正在收拾东西的士兵有些闷闷不乐。看着有些惆怅的刘家辉许洪亮道：“军座现在还是是为南昌的事烦心？”“是呀，现在咱们能做的都做了，该说的不该说的我也都说过了，以后的事了和咱们已经无关了，现在咱们就是想操心也操不到了。好了不说了李有根去看看两位太太的东西收拾好了没有，收拾好了咱们就出发。搬家了。”刘家辉有些疲惫的吩咐李有根道。

刘家辉连夜带着军部和家人出发离开了南昌城，没办法现在南昌一下子涌进了十九集团军五个军的部队他们得给人家腾地方，幸好新6军的其他部队已经先一步出发了，南昌城里的新6军部队只剩下刘家辉和许洪亮带着几个参谋以及两个警卫营的兵力，所以动作很快。刘家辉没有急着赶路反到是漫漫悠悠的带着两位爱妻一路看着优美的风景一路南行。直到二月中旬才赶到了新6军军部驻地，赣南重镇赣州。用刘家辉的话说就当出来旅行了。至于部队训练的事就交给了先期赶回去的许洪亮负责了。有许洪亮在赣州坐镇他放心的紧。期间刘家辉还顺道去了井冈山这个在后世被成为革命圣地的地方转了转，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这里的老百姓对他这个国军的大官敌意很深，原因他不用问就已经很清楚了，所以他也没有在意。不过别人都以为他真的是在游山玩水散心时，只有许洪亮略微猜出他的想法。所以当刘家辉赶到军部将一付赣南地区防御图交给许洪亮时，军部的人才大吃一惊。只有许洪亮没有意外的看着这份从南昌出来一路上那里能够设伏那里能够迂回那里适合打阻击，那里的河流可以涉渡那条河流只能架设浮桥，一路上的河流旱季时水深平均是多少，雨季时平均水深多少。山地平均高度是多少标的清清楚楚的地图，心里不禁有些难受，他知道这是刘家辉为南昌会战失败做准备了。刘家辉指着地图道：“洪亮你将这份地图复印一下，下发各师，妈的这个地图不知道是那个混蛋绘制的，很多地方简直差的十万八千里，还有命令部队给我抓紧时间训练，我要不定期下去抽查，别让他们以为离我远了就可以松懈了。那有那么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