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第一次长沙会战（2）

战区长官在电话中向最高当局谈了对日军下一部进攻的判断，并希望最高当局将11军留在九战区内。电话那头的最高当局对战区长官虽然有些不满意，但毕竟战区长官还是国军各战区司令长官最有能力的一个，虽说有时对自己不是那么恭敬，但总比那些就知道和日本人做生意的主要好的多。九战区是重庆的南大门，将11军调走对九战区是有一定影响。最高当局虽然军事水平不怎么样，但毕竟是军人出身。战区长官说的形势，他心里还是有数的，现在四川的形式已经稳定下来，11军调不调过来用处不大，要是留在九战区内倒也是一个选择。在说现在已经出现粮食紧张的情况了，要是粮食的重要产区湘北平原在丢了，情况就更不乐观了。想到这里最高当局同意将11军继续留在九战区，但是还是归军委会直辖。

听到最高当局同意了自己的建议，战区长官松了一口气。11军留下自己手里就多了一章牌，而且这张牌还是张好牌，是王牌。许洪亮在得到战区长官满意的答复后，就想马上赶回去，不过想要了解到11军这次南浔路作战详细情况的战区长官把他给留下来了。

看着只剩下一条胳膊，但神情坚毅，眼神中时不时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的11军这个年轻的参谋长，战区长官打心里露出一丝赞赏。战区长官道：“许参谋长你今年还不到三十吧。”许洪亮不知道战区长官什么意思只得恭恭敬敬的回答道：“不到三十，今年正好二十八岁。”

“真是年轻有为。11军能有今天恐怕你的功劳不小。怎么样有没有想过到战区来帮我。”战区长官明显挖墙角道。

许洪亮一听有些哭笑不得的道：“洪亮不敢居功。11军能有今天的战绩，这其中的功劳刘军长占主要，其他的都是11军上下弟兄用命换来的。洪亮在其中无寸功。至于到战区来，我想长官这里人才济济，比我强的不知道有多少。洪亮不敢逾越。还请长官海涵。”

“我听说你是从德国留学回来的，原来是在教导总队。你留下来，先给我担任副参谋长如何。刘仲德那里我去说，另外战区内所有的人我让他随便挑。他刘仲德总能找到合适的参谋长。”看来战区长官是铁了心要挖刘家辉的墙角。

许洪亮看着战区长官摆出来一付不想将这个问题讨论下去的表情，不仅有些暗皱眉头，留在战区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许洪亮知道如果自己不力争的话，很可能就真的被扣在战区了。

想到这里许洪亮道：“长官您知道我和刘军长是怎么相遇的吗。虽然我们原来都是中央德械部队的，但我们原本并不相识。”“这我倒有些了解，你们是一起从南京突围出来的，”战区长官突然听到许洪亮这么说，有些意外的道。

“是呀，那时南京城内已经大乱，守军不是撤到难民区，就是拥挤在长江边上，日军眼看就要突入南京了。我当时带着几个散兵正要撤往难民区，想到那里在想办法突出去。没有想到遇见了同样被打散的刘军长，他当时带着一百多散兵刚刚从挹江门撤回来，也是没有出去。我门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相遇的。”许洪亮边说边回忆当初两人相遇的场景。

许洪亮仿佛沉浸在回忆中道：’当时我们对能不能突出去都已经没有信心了。是刘军长，哦，他当时还是87师的一个营长。带着我们和一些临时凑的散兵，巧妙的杀出即将陷入血与火的南京。让我们能够活下来继续与日军作战。我们曾经发过誓言，一定要将日军彻底赶出中国的每一寸土地。从南京突出来的那天起，我的心我的魂就留在了这支部队中。不是11军离不开我，而是我离不开11军。请长官成全我。我想这不仅是我一个人的想法，后来的我不知道，但是我们这些和刘军长一起从南京突出来的人是绝对不会离开11军的。”

说到这里许洪亮顿了顿道：“战区里肯定有比我更适合在长官身边工作的人，只不过长官还没有来的及发现而已。长官何必抓住属下不放。”

看着许洪亮毫不退缩的目光，战区长官知道自己无法改变的他的心意，只得叹了口气道：“好吧，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你的心意这么坚决，我就不留你了。”说到这里战区长官笑了笑：“我知道留住你的人也留不住你的心。来来你把你们这次出战的详细经过和我谈谈，电报上的只言片语看的实在不过瘾。你不用担心，明天早上我就放你回去。你不在乎这一天时间吧。”

“小子岂敢。既然如此洪亮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总算松了一口气的许洪亮将11军出击南浔线的整个作战经过除了少许保留外，其他的详细的给战区长官解说了一便。战区长官一边仔细的听着，一边在地图上不断的勾画着。听到精彩之处，不由的排着大腿叫好。特别是听到刘家辉详攻南昌，然后在引动中将34师团两个联队全部干净利落的吃光处时，站起来在地上来回踱步，口中连声说道：“精彩。实在精彩。好你个刘仲德果然不拘一格，敢说敢干。”

等许洪亮叙述完战区长官反问道：“你们当时在解决34师团两个联队后有没有能力将南昌全部占领。”许洪亮略微迟疑回答道：“可以，但是无法守住。11军以一个军的兵力歼灭日军三个联队，自身伤亡也不小，甚至已经达到三分之一。完全占领只有两个大队和一些工兵辎重部队的南昌应该说还是有把握的。但是南昌周围交通便利，方便日军兵力调动，连续作战伤亡不小，且已经极为疲劳的部队，很难在飞机重炮下顶住日军的进攻，甚至有可能全军覆灭。”

”当时日军101师团的一个旅团已经接近南昌了。11军已经无力在战。况且我们军座也不主张一城一地的得失。他一向主张在运动中抓住战机，歼灭敌人。他的战术是伤敌十指不如断敌一指。”许洪亮道。

“伤敌十指不如断敌一指。好说的真好。”战区长官听完许洪亮的话后喃喃的不断在嘴里念叨着。作为一员老将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国军本身的问题太多，几个军协同作战，配合能力太差，这中间还有不少拆台的。单独一个军作战，不要说指挥上的问题，就单说战斗力也没有人能够比的上11军。万家岭一战11军伤亡达到五分之四，这个伤亡水平要是换了其他部队，恐怕早就崩溃了。特别是新77师五台岭一战的表现给整个九战区上下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战区长官的老部下第4军的欧军长一提起来，对11军的战斗力赞不决口。看着失神中的战区长官，许洪亮悄悄没有在说什么的退了出去。

就在11军上下紧张的备战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响的长沙会战的同时。在武汉的日军11军上下也在紧张的忙碌着。东京军部和南京中国派遣军司令部两封措辞强硬的电报，让岗村中将彻底下定了决心。以帝国利益为重，岗村中将看着电报苦笑着。难道这些酒囊饭袋还真的以为自己要先打这个支那11军是为了给自己雪耻吗？他们不知道这支支那部队现在已经成为帝国的心腹之患吗？看着派遣军司令部和东京大本营的两封内容相差无几的电报，岗村中将对即将展开的长沙会战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这个11军不会让自己的日子好过到那去的。

为了预防万一，岗村中将发疯似的向东京大本营，向南京中国派遣军司令部要援军，要重炮，要飞机，要坦克部队。几乎能要他全部都要。并且再三向东京大本营要一个师团以便替换下驻守南昌的第4师团。让这个第4师团在大战将至的时候，驻守南昌这个战略要地他实在有些不放心。一旦作战中这个第4师团来个合理避战，这个11军的乐子就大了。对山下奉文他岗村还是相信的，但对第4师团的部队他却一点信心也没有。看看这些人在救援自己战友时候的表现，想想岗村中将的心就凉半截。

不过好在南京的中国派遣军新任司令官西尾寿造大将对他极为支持，想尽一切办法按照他的要求给调集部队。不过他要的一个师团的援兵是没有。西尾寿造的理由很简单，第4师团毕竟是皇军的部队，野战能力虽然差点，但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夸张吧，况且这个第4师团用来守城还是可以的。所以大将阁下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岗村中将将这个第4师团更换下去的建议，只给岗村中将从华北的青岛调来了秋山义翁的独立混成第5旅团，并再三强调会战结束后，只给第5混成旅团立即回归华北方面军建制。现在的华北方面军被活跃在华北地区的支那第18集团搞的焦头烂额，为了维持占领区，华北方面军的兵力已经使用到了极限，所以会战结束后这个第5混成旅团必须立即回归原来建制。

这个结果岗村中将虽然不是很满意，但尚能接受。多了一个混成旅团的兵力让他的底气足了一些。总比那个废物师团好一些。岗村中将已经知道在皇军其他部队正与支那军队英勇作战的时刻，这个日军不也许应该说日本第一大商贩集团，趁着支那军骚扰部队退回赣南，南昌周围几乎无战事的空闲时刻，与对面的支那人生意做的红火之及。毕竟岗村中将不是笨蛋，日军的情报部门和宪兵也不是一群蠢货，第4师团的一切动向他还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至于山下中将更是清楚无比。但他们实在是对于遏止这种事情有心无力。人家第4师团上边有着亲王照应，恐怕全陆军的师团都撤消光了，也论不到他们。尽管两人都认为象这种只会捣乱，添麻烦的师团还是早点撤消的，省的再有一名将军被他们给活活气死。

但是按照目前的形式，他们的这个想法离实现还有相当遥远的距离。所以尽管对这个第4师团相当不满意，但用暂时还是要用的。为了防备万一，岗村中将将新调来的独立混成第5旅团放在了高安一线，与南昌的第4师团连为一线。全力保障日军进攻长沙时候，南线的安全。说白了就是用独立混成第5旅团看着这个第4师团。

部署完毕的岗村中将稍稍放下些心来，他却不知道，驻扎在赣南的那支让他总是吃瘪的支那军11军已经调往长沙，尽管岗村中将在战前想尽一切办法摸清这个11军的动向，但几乎是无处不在的日军间谍和汉奸们还是被刘家辉采用的瞒天过海的方法给蒙骗过去了。

这些话还得从浙江碉往九战区的几个保安团说起。刘家辉抱请战区长官同意，将部队与这几个准备编为两个新编师的保安团换了一下军装。11军的新77师和新201师穿着保安团的军装开进了湖南，而202师和炮兵则在许洪亮的带领下绕道粤北，湘西直趋长沙。为了掩人耳目。许洪亮在开拔前大势宣扬11军将派一个师南下广州的四战区作战。

之所以派许洪亮带迂回开进的部队，是因为他那支残臂实在是太明显了。不过许洪亮带领的迂回部队也将在粤北同样更换保安团的军装。而这几个保安团则全部换穿11军的军装和臂章，以11军的名义留驻赣南，担任赣南防务。为了吸引日军间谍和汉奸的注意力，刘家辉带着关健和周俊杰最后出发，也就是说等到11军主力赶到长沙边上后，刘家辉估计自己的两个老婆已经快生了，正好自己以伺候月子的名义可以在长时间内淡出人们的视线。那时他在悄悄的赶往长沙。

刘家辉在送走各迂回出发的部队后，边派李有根和特务团副团长金鑫大张旗鼓的大势收捕日军间谍，凡是抓住的汉奸一律活埋，日军间谍全部用刺刀挑死在大街上。活埋汉奸时候也是大势宣扬。并同时派那个现在闲着无事的政训处主任发挥他的长项，到处宣扬刘家辉因为南浔路出击作战回来，因为整补的问题对战区和军委会有极为不满的想法。他这几手的确瞒过了日军在赣南的情报网。直到11军突然出现在长沙战场上，岗村中将才发现自己已经中计了。

11月3日程家瑶首先感觉到阵痛，4日上午顺利产下一对孪生姐妹，刘家辉还没有来的及高兴。紧跟其姐的程家蕊产下一名男婴。刘家辉一下子儿女双全，差点没有把他给乐晕过去。刘家辉在6日大势宴请赣州城内名人，并在酒宴上公开宣布，自己在今后的一个月里，不在做任何事情，要在家好好照顾老婆孩子。酒宴上每个人都看出来刘家辉极为高兴，他的酒简直是一杯接一杯的喝，有敬酒的来而不拒。不过没有人注意到，他和的酒都是单独在一个酒壶中倒出来的。

很快刘家辉便喝的酩酊大醉，在李有根的搀扶下勉强送走了来宾，并在最后走的几名来宾的注视下，直接睡着了。等宾客全部送走后，刚刚还醉眼迷睁的刘家辉立即清醒了，脸上那有一分的醉意。并立即吩咐李有根更换便装，准备连夜出发。李有根有些不满的嘀咕道：“干吗搞这些花花肠子，直接走不就完了吗？咱们11军还真没有怕过谁。”他以为自己说话声音很小没有想到还是被刘家辉给听到了。刘家辉眼睛一瞪道：“当兵这么多年，什么是突然性你懂不懂。这不用我交你吧。”说完转身去看自己的老婆孩子去了。

尽管百般的不情愿，小姐俩还是对刘家辉比较理解的。是呀，那个女人不希望丈夫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特别是刚生产完的女人。不过军人就是为战争而生的，值此大战在即的关头，两人更没有理由牵他的后腿。姐俩没有说什么只是有些难过叮嘱刘家辉天已经凉了，想着自己要多加件衣服。便放他走了。刘家辉在吻了吻自己刚出生的儿女后，对着岳父母鞠了躬后，头也没有回的走了。刘家辉只带了一个已经更换了便装的警卫排和一部电台。路上的安全他不担心，军骑兵团早就被他以剿匪的名义派往湘赣边界。他们会在那里等候他。

刘家辉不知道日军什么时候展开进攻，换马不换人的一路朝着长沙急驰。11军的两个师已经抵达长沙。许洪亮带领的202师和军属炮兵团，补充团的两个营，和一些直属部队已经抵达衡阳，不由的有些让他心急如焚。关健和周俊杰被他留在了赣南，以留在赣南的补充团的两个营和警卫团的两个连为基础在召集三到五千的新兵。

经过日夜不挺的赶路，刘家辉终于在11月15日在长沙郊区与许洪亮汇合。也就是在同一天，日军以两个师团的兵力首先对会埠高安一线发起猛烈攻击。被推迟了两个月的第一次长沙会战终于打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