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锦成愣住，他是舍不得她走，想看着她好好的他心里的愧疚会减轻，但他并不想和她度过余生，哪怕是没有苏晴，也不会愿意，时隔三十年，他们之间早就不可能磨合在一起了。

穆慧妍看出来了，不免心酸，“既然不愿意，又何必挽留？”

徐锦成笑了笑，“紫萱，是我对不起你。”

“你知道就好，”穆慧妍把酒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徐锦成，这辈子我从来没有后悔过爱上你，如果有来世，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徐锦成鼻子一酸，眼眶蓦地泛红，“对不起！”除了‘对不起’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穆慧妍别过头擦干脸上的泪痕，这男人早就不属于她了，也不会再属于她，“以后别再说什么对不起了，一句‘对不起’只会减轻你的负疚，而增加我的伤痛。”时隔三十年，她还爱着他，而他，心中早已没了她的位置。

穆慧妍吃完了这餐饭，在徐锦成的陪伴下走向停车场，要上车时，徐锦成喊住了她，“紫萱，如果有来世，我一定不会再抛下你。”

“来世？”穆慧妍一声苦笑，“你明知道，不可能有来世，就算有，我也不可能爱上你了，你带着愧疚进入下一世，而我，是带着怨恨和心寒去的，徐锦成，再也不见！”

徐锦成愣在原地，她走了，这回没有纠缠他，走的很干脆，他的初恋、他曾经最爱的女人，消失在他眼前。

许久，他才反应过来。

穆慧妍自己开车回医院，一路上都在哭，徐锦成，终究是她难以割舍的爱恋，不管有多恨，心中爱的始终是他。

第二天上午，穆慧妍给叶佳倩打了个电话，约她在咖啡厅见面。

叶佳倩还是赶了过去，“你又想做什么？”

穆慧妍站起身，朝着她深深鞠了一躬，“叶教授，对不起！”

叶佳倩眉心一蹙，“你这是做什么？”

“叶教授，这一拜你一定要受。”穆慧妍回到沙发上坐着，“很冒昧把你叫过来，我已经打算回R国了，临走想和你告个别，你把若冰抚养长大，让她在凌家做大小姐，我真的非常感激。”

“坐吧。”叶佳倩生硬的喊了句，对穆慧妍的这种转变多少有些诧异，也有点不太相信。

穆慧妍很礼貌的坐回她对面，“叶教授，之前都是我的错，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还几次三番伤害安夏，现在想想真的是太不应该了，谢谢你给了凌若冰这么好的条件和成长环境，可惜，她却辜负了你。”

叶佳倩叹了口气，“是我没教育好她，让她做了那么多的错事。”

“不，你已经对她很好了，归根结底错在我，是我抛弃了她，让她没有安全感，唉，如果可以重来，我当年说什么也要带着凌若，哪怕是......”穆慧妍觉得自己的话说的不妥，“是她自己不懂珍惜啊，为了一己私欲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叶教授，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表达我的歉意。”

叶佳倩端起咖啡优雅的喝了一口，“都过去了，还说那些做什么，你也别道歉了，养大若冰是我自己的选择，你要不出现，我根本都不知道她是你女儿，跟你无关。”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诚意和歉意。”穆慧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间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