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红宝石项链内藏玄机。
司徒玄霜是电脑程序高手,窃取国家~机密,有时候宛如家常便饭。
有人说她是天才,也有人说司徒玄霜阴险狡诈,所以才会屡次被她钻了空子。
白素不这么认为,那么高超的窃取技术,那么多次完美的命中率,将司徒玄霜的功勋摆放在一起时,就会发现司徒玄霜似乎在“黑客”生涯中太过顺风顺水了。
北海出事后,白素去了很多地方,没有目的,就那么自由散漫的行走在流浪的旅途中,累了就停下来轹。
在那么多无眠的夜晚里,她开始彻底平复冷静下来,她开始谋划她今后的复仇之路。
既然要报仇,无疑她需要盟友加入,她把目标最先锁定在司徒玄霜身上。
有一段时间,她对司徒玄霜的关注度胜过了一切,足足有半个月,她终于发现了司徒玄霜的“秘密”翳。
有司徒玄霜出席,或是沈千寻出席的晚宴场合,每隔不久就会发生他国情报泄密事件。
司徒玄霜和沈千寻不同的晚礼服,不同的妆容,唯一近似的就是脖子里的项链配件,有时候是黑色,有时候是红色,有时候是紫色……
白素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还记得那天她走到旅馆外面的庭院中,站在阳光下,第一次感觉到了温暖,触摸到消失已久的轻松。
如今,她戴着这条项链在慕怀远助手的陪同下一起走进了慕怀远的办公室。
慕怀远助手是个中年女人,因为慕怀远事先打过招呼,所以助手看到白素出现在联邦法院的那一刻起,并没有很惊讶,不过一路上态度倒是显得很恭谨。
“夫人脖子上的项链很漂亮。”纵使是作风严谨的女人,有时候也抵不住珠宝的诱惑。
“谢谢。”白素笑容清浅悠淡。
这条项链漂亮的不是表面,而是宝石下连探测器都探测不到的高科技无线传输芯片。
司徒玄霜在a国资金注入下,研发出一种高科技芯片,只要房间里各种电子产品在有电的情况下,芯片可以自动接收一间房子里所有的电子通信资料,而这枚芯片和司徒玄霜的电脑紧密的联系在一起,她可以在万里之遥接收磁片接收到的讯息……
如此说来,这条项链的确很……漂亮。
再次见到慕怀远恍若隔世。
白素和慕少卿在一起的时候,时常去慕家,那时候慕怀远纵使不苟言笑,但看晚辈的眼神却显得很温和,不会让人感到很压抑。
他当时对白素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少卿若是在外面胡来,记得告诉慕伯伯。”
还记得慕少卿当时的表情,无奈之余开始不停地唉声叹气嫡女无敌之神医魅王妃。
慕少卿自怜道:“吾命休矣。”
于是,白素便看到慕怀远微抿的唇角开始勾划起一抹温暖的笑容,那时候白素就知道,在慕怀远的心里,他是十分疼爱慕少卿的。
所以若干年后,慕怀远把白素叫到书房,歉疚惋惜的看着她,恳请她断绝慕少卿对她的痴念时,白素并没有憎恨一位叫慕怀远的男人。
慕怀远似乎因为慕少卿的自甘堕落,逼进了死胡同,所以才会这般走投无路,要不然他不会对她说:“素素,我很希望你能够成为我的儿媳妇,但很可惜你和少卿有缘无分,放了他,也放了你吧!有时候放弃又何尝不是一种得到。”
的确是一种得到,因为没过多久,她成为了楚衍的妻子,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得到。
七年时间,她和慕怀远在大大小小的场合里见面次数不多,仅限点头之交,关系僵滞疏离。并不仅仅因为慕少卿的缘故,再加上慕怀远一贯深居简出,为人低调,身为联邦法院院长,时刻要谨言慎行,与各方政要关系不远不近,亲疏适宜,所以慕怀远跟人攀谈的时候,通常都会让人觉得不可触摸,表情永远都是那么冷冷淡淡,那时候的慕怀远倒是跟现如今的慕少卿性格很像。
慕怀远应该算故人长辈了,白素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他正在接电~话,看到白素,神情如常,但却抬手做了个稍等的手势。
白素便自己找地方坐下,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慕怀远办公室格局。
黑白占主调,透着简约和严谨,房间里摆放最多的就是书籍,厚重的法案卷宗紧密排列着,只一眼望去,就像是掉进了一片深不可测的书海之中。
助手送来了两杯热茶,白素笑了笑,刚跟助手道完谢,那边慕怀远已经放下了话筒,朝她走了过来。
“慕院长,很感谢你能在百忙之中拨冗见我,不胜感激。”白素起身,朝慕怀远礼貌伸手。
五十多岁的慕怀远眉目依稀可见冷睿暗敛,垂眸看了看白素的左手,眸色加深,伸手回握,感慨道:“这声慕院长总不及慕伯伯要来的亲切。”
白素听了,立时改了口:“确实怪怪的。”说着,朝慕怀远唤了一声慕伯伯,这才作罢。
“少卿说你有事情要找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慕怀远指了指沙发,示意白素落座。
“……”白素短暂沉默,有些欲言又止,似乎在选用最合适的措词。
慕怀远见她这样,干脆率先开口道:“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言。”
白素这才拿出公文包里面的文件夹,放在慕怀远面前:“这就是我来找慕伯伯的原因。”
慕怀远有些好奇,先是看了一眼白素,然后才解开黄色文件夹外层缠绕的细线,随后取出文件,拿在手里翻了翻,脸色开始变得沉重起来。
那份文件是当年北海绑架案最初的一审陈述复印件,无疑白素是为了绑架案而来。
“素素,有关于北海绑架案,你和小荷遭遇的不幸,我感到很悲痛。虽说绑匪被阁下缉拿归案,但一审结束后,却瞬间死于爆炸案,于是这场惊天绑架案,自此以后变成了不解之谜,慕伯伯愧对你和小荷。”慕怀远歉疚的看着白素。
白素皱了眉,神情凝重:“慕伯伯应该很清楚,那些绑匪死的很蹊跷,可见幕后主使担心身份曝光,所以才会想要杀人灭口。”
慕怀远正了正身体,唇角抿成一条线,“绑匪有恃无恐,想过逐一击破,但他们口风很紧,大部分是军人出身,作风强硬,再加上纪律严明,阁下增派很多专家进行问审,但却一无所获那小子真坏。可见他们极力维护幕后主使,只可惜维护效忠换来的却是杀人灭口,当真是可悲可叹。”
白素因为气愤,脸色涨红:“慕伯伯,不能因为绑匪死了,这件事情就这样尘埃落定。姑且不说我,就拿小荷来说吧!她死的有多惨,你也看到了,你和我父亲是多年旧识,我母亲为此精神萎靡,这一切都是谁之过?白家走到今天这一步,步步心酸,罪恶里开花,花没了,但罪恶还在,慕伯伯难道愿意眼睁睁看着幕后凶手逍遥法外吗?”
慕怀远皱了眉:“素素,你别激动,若能追查,我不会选择袖手旁观,我……”
“叩叩……”敲门声响起,助手开门,站在门口对慕怀远说道:“院长,审判员和法官已经来了。”
“先让他们去会议室,我马上到。”
白素眼眸闪了一下,下意识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壁钟时间,从她进来至今已经过了五分钟,而慕怀远显然已经有了终止对话的意思。
果然,慕怀远把黄色文件夹推到白素面前,轻轻叹了一声:“素素,我也想将凶手绳之以法,还你和白荷公道,但破案讲线索,法院讲证据,对此我也无可奈何。”
一句无可奈何,却宛如银针刺耳,耳蜗处有着细细碎碎的疼。
“改天慕伯伯闲了,再约你出来单独谈谈,最近慕伯伯有些忙,实在是……”慕怀远原本已经起身,拿起外套,有了送客离开办公室的打算,但身后却传来一阵极其压抑的哭泣和哽咽声。
慕怀远心一咯噔,转眸望去,竟然看到白素绝望的坐在沙发上悲痛的留着眼泪,因为太过无声,所以尽显窒闷。
当一个晚辈当着长辈的面哭泣,而且这个女人还不是一般人,她是慕少卿以前的恋人,是前任国务卿,是现如今的一国夫人,更是北海受害者,不管怎么说,面对此情此景,纵使法官们都在会议室里等着他,他也不能撇下这样一个白素,不近人情的送客离开办公室。
步伐凝滞,终是叹息一声,将餐巾纸放在了白素的面前,再次坐在了她的对面。
“你这孩子,哭什么?没有证据和嫌疑人,我就算再想为你和小荷主持公道,也无济于事。”
白素抽泣道:“难道就这么任由凶手逍遥法外吗?那我和小荷之前受的苦又算什么?小荷死的时候只有23岁……慕伯伯,23岁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呢?你那时候是不是对生活充满了希望,是不是对工作抱持着最大的热诚?那是一个人最美好的年华经历,但小荷关于人生的美梦幻想却都葬送在了冰冷的海水里……你以前还说她笑起来像个孩子,可那个孩子的笑容被那些恶魔生生给摧毁了,我身为唯一的亲历者,难道不该为我妹妹讨回公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