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道,难堪羞辱尽在一瞬间(1 / 2)

楚衍不喜欢白素说脏话,并非因为说脏话粗俗,而是楚衍认为,真正说脏话的人,通常都是一些迷惘无助的人们,他们只能从一些低俗的文化中,汲取到慰藉,以此填充人生。

白素很少说脏话,也从不骂人,但如果她开始骂人的话,那代表对方在她眼里根本就不是人。

别人说脏话,会显得极其没素质,但白素说脏话,却让人觉得异常优雅高贵,好像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不是脏话,而是这世上最美好的言辞。

如今,白素微微抬手,简单的动作,却牵引了唐天瑜的目光。

在唐天瑜煞白的脸色里,她看到了白素无名指上面的钻戒,在一片白茫雪地里闪烁出耀眼的光芒,刺痛了她的眼,扎了她的心辂。

她记得,楚衍无名指上也戴着一枚同样款式的戒指。

那两枚戒指,听说是楚衍自己制作的,他闲暇时跟著名婚戒设计师学艺,最终赶在结婚前亲手制作了这两枚婚戒。

就算当年白素北海遇难,所有人都以为白素死亡,他也不曾摘掉过那枚戒指,好像摘不掉一样,只因长在了他的骨肉血液里骘。

唐天瑜的心从来都没有这么痛苦过,短短一瞬间,她好像认清了什么现实,但因为走得太远,所以早已没有回头路重生九七。

她以为白素会对她施加报复,毕竟在这场看不到硝烟的战争里,白素是受害者,而她是受益者,偷了白素多年亲情温暖,无视白素和楚家矛盾加深,制造出一个楚文绪,让他们母子背道而驰,渐行渐远……不管是哪一种都足以让白素把复仇利刃对准她。

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但她清楚的看到,在白素提起楚文绪的时候,白素的眼里溢满了戾气,令人心生恐惧,但白素是谁?她极会控制情绪,戾气维持不过短短一秒钟,转瞬间便烟消云散。

现如今,她抬起手,不是炫耀无名指上面的钻戒有多闪耀,她没有这么幼稚,她在示意易笙把车开过来。

雪花漫天飞舞,唐天瑜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耳边缓缓响起白素冰冷的声音:“楚家血亲的身份,我不会主动告诉楚家。有些东西在你看来是金镶玉,在我看来连垃圾都不如。你以为我在乎楚文绪吗?他是死是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如今他生病了,我倒想看看你怎么狗急跳墙,请务必跳高一点,太低的话我的期待值会大打折扣。”

唐天瑜身体发抖,有一种辛辣的液体猝不及防就蓄满了眼眶,她仰起脸,试图逼回那些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

远处有引擎声在发动,越来越近。

“滴滴……”的喇叭声在冷寂的空气里尖锐响起,似乎近在耳畔,唐天瑜这才回过神来,低眸望去,一片泪眼朦胧间,竟然看到易笙开着车直直朝她冲了过来。

“躲开,刹不住车了。”易笙声音从半开的车窗里传出来,惯常的冷漠,似乎又夹杂着突发事件下的急迫。

白素微微挑眉,刹不住车吗?易笙是谁?给楚衍开车那么多年,纵使汽车出了什么问题,也能应对自如,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刹车事件就方寸大乱吗?

这场戏他演的太肆无忌惮,所以显得很假,他是故意的。

唐天瑜纵使知道易笙是故意的又如何,面对朝她冲过来的汽车,她本能的做出反应,朝后退了几步,见没用,连忙往路边躲去,只不过……

唐天瑜脚踩空了,伴随着她的惊呼和“砰”的一声脆响,她掉进了没有窨井盖覆盖的下水道……

事件发生的太快,快的毫无征兆。

所幸下水道不深,但掉下去难免有所擦伤,至于哪里擦伤,站在上面的白素就不得而知了。

身体各处传来细碎的疼,唐天瑜的眼泪一下子就被逼迫而出,缓缓抬眸湿漉漉的眸子,就看到下水道上方缓缓出现一张清冷的面庞,是白素。

白素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脸上无波无澜,没有奚落,没有讽刺,有的只是无尽的冷漠,但白素终究还是笑了笑,“这里离医院很近,如果你扯开嗓子喊救命的话,或许会在冻死之前被人救出下水道。”

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唐天瑜并不见得希望救她的那个人会是白素,所以白素在有自知之明的前提下,没有选择落井下石,其实已经很对得起唐天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