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识陈宁的时候,陈宁就已经是正处级的县委书记了,如今一年过去了,陈宁居然成为了之江明山区的区长。陈宁可是只比自己的儿子小严大一岁,过年才三十,就已经是副厅级的干部了。这在政界是非常罕见的,严立德预料到陈宁将来会越走越高,能和陈家结为亲家,严立德是一百个满意。
第二天中午,陈静和小严的婚礼在华亭大酒店隆重举行。陈宁作为女方家长和严立德夫妇以及新郎新娘站在酒店的门口迎客。陈家的亲戚大部分都是佘山的,已经由严立德安排的四辆大巴接来的。而现在来的,都是严家的亲戚以及华亭区的政府官员,陈宁都不认识,只是站在一旁看着严立德夫妇和陈静、小严招呼着客人,同时微笑着跟前来的庆贺的人机械着点着头。
姚子晴是和马丽一同前来的,虽然她俩算是陈家的亲戚,但是严立德夫妇看到姚子晴和马丽,比陈宁的速度快多了,一路跑下台阶,异常热情的迎接姚子晴和马丽。而陈宁只是站在台阶前,微笑着看着姚子晴。春节前这段时间,姚子晴和陈宁由于大家都忙于工作,也已经快一个月没见面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张楠呢?”趁着马丽跟陈静和小严说话的时候的,姚子晴走到陈宁面前微笑着问道。
“我昨天回来的,张楠正和我爸妈一起在里面招呼客人呢。”快一个月没见到姚子晴了,陈宁看向姚子晴的目光,充满了柔情。
姚子晴显然明显感受到陈宁目光中的柔情,脸不由的一红。此时,马丽走过来了,作为姚子晴的闺蜜,马丽对姚子晴喜欢陈宁是一清二楚的。如今陈宁已经结婚了,但是姚子晴依然放不下陈宁,为此马丽劝过姚子晴许多次,但是根本没有效果。
“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在说些什么悄悄话呢?”马丽走过来,看着陈宁和姚子晴笑呵呵的说道。
姚子晴听到马丽的话,脸更加红了,十分不满意的白了马丽一眼。陈宁则微笑着冲马丽点了点头,寒暄道:“马丽,你好,好久不见。想不到今天你也来了。”
“我可是小静的大媒人怎么能不来呢。难道你不欢迎吗?该不是你升了官,忘了我这个老朋友不成?”马丽笑着开玩笑道。
“哪里,哪里,当然欢迎咯,小静和小严能有今天,当初你可是大功臣啊,按照我们乡下的习俗,今天应该请你吃十八个大蹄髈,怎么会不欢迎你来呢。”陈宁连忙笑着说道。
正说着,酒店的门口开进来一溜小车,严立德夫妇一见连忙再次走下台阶,迎了过去,原来是华亭区委的领导们来了。
陈宁事前已经得知了,今天婚礼的证婚人就是华亭区委书记沈良。既然是自己家乡的父母官来了,陈宁也跟马丽和姚子晴抱歉,也迎了上去。
打头第一辆车出来的正是华亭区委书记沈良,沈良简单的和严立德夫妇点头示意以后,把手伸向陈宁,笑容可掬的打招呼:“陈书记,你好。”
“沈书记,您好。”陈宁紧走一步,握住沈良的手,十分客气的说道。
听沈良称呼陈宁陈书记,严立德连忙在一旁介绍道:“沈书记,陈宁已经调到临州的明山区任区长了,是正区长。”严立德特别强调了是正职。自己亲家大舅哥能青云直上,严立德自己也觉得非常有面子。
沈良一愣,但是马上笑着对陈宁说道:“呦,该称呼陈区长,陈区长祝贺你高升啊。”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心里挺不是滋味的,眼前这个陈宁不过二十多岁不满三十的样子,就已经是副厅级干部了,而自己熬成副厅级干部的时候都已经四十六了,如今五十出头才借着县升格区的机遇转成了正厅。
“沈书记,您这么称呼我可不敢当,您还是叫我陈宁吧,您可是我们的父母官啊。”陈宁一脸陪笑着说道。
“哈哈,好,就叫你陈宁。”看到陈宁一副晚辈的姿态,沈良非常受用,哈哈笑道。
一番寒暄后,沈良忽然发现台阶上新郎新娘旁边站着的两个年轻女子正是姚子晴和马丽,沈良顿时眼睛一亮,满脸笑容的迎上去,马丽是自己老上级的女儿,而姚子晴就更不必说了,那可是市委书记的千金,沈良自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一次结交机会。
而随后跟着的华亭区的干部们也在严立德的介绍下一一和陈宁招呼,当大家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居然是一位区长,顿时大家的望向陈宁的眼光各异,有羡慕的,有惊诧的,有妒忌,更多的则是又羡又妒的。
而后,在一脸骄傲神色的严立德介绍下,姚子晴和马丽则成了华亭干部们的焦点。市委书记和副市长的女儿,自觉得有点份量的,都纷纷上前示好,希望两位姑娘都能记住自己,将来能在她们的父亲面前能够提起自己。
这些干部都是严立德请来参加陈静和小严婚礼的,姚子晴和马丽也只得强打精神,一一应付着。
陈宁在自己的妹妹婚礼结束后,和张楠一起抽空回了一次南江,春节嘛,即使在忙岳父岳母家总是要跑一趟的。
正月初七,陈宁和张楠以及自己新婚的妹妹、妹夫回到了临州。陈静和小严为了能使明山区的工厂早日投产放弃了新婚的蜜月旅行,在张楠的一力邀请下,两人也住进了陈宁和张楠的新居。
第二天是正式上班的日子,按照节前的工作安排,春节后第一天上班,明山区区委的五个正副书记开一个新年工作碰头会,大家务务虚。但是大家都意外的发现包越麟居然没有上班,听区委书记朱国荣的解释是包越麟同志由于家里出了点事,请假了。
书记碰头会开完后,陈宁回到办公室,费明在给陈宁端上茶的同时,对陈宁轻声说道:“陈区长,包越麟家出大事了。”
“包越麟?出什么事了?”陈宁一怔,今天包越麟没有来上班,据朱国荣说是家里有点事,请假了。
“唉。也是包书记家倒霉。”费明叹了一口气说道:“包书记有个儿子在燕京上大学,对了还是您陈区长的校友呢,也在燕京大学。听说在大学里谈了个女朋友,这次春节包书记的儿子没有回家,在燕京和女朋友一起过春节。前两天,包书记的儿子在燕京的酒吧跟调戏自己女朋友的一个同学起了冲突,结果把人家给打伤了。谁知道,这个被打伤的同学家里是很有背景的,父亲据说是哪个部的副部长,家里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打伤了,当然不依不饶了,扬言一定要严惩凶手,包书记的儿子已经被抓起来了,据说是还要判刑。包书记和他老婆昨天得知消息后就急匆匆的赶去燕京了。”
费明新分配的房子正好是跟包越麟是在一栋楼里面,包越麟家出了这么大的事,费明自然十分清楚。
陈宁一边听费明的讲述,一边点了一根烟,费明说完后,见陈宁皱着眉头不说话,一副沉思的样子,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悄悄的走出了办公室。
陈宁在燕京生活了七年,虽然说一直在燕园潜心做学问,但是不等于不和外界接触。燕京这个地方,可是华夏的首都,大大小小的干部非常多,这次包越麟的儿子打伤人家一个副部长的儿子,可是有得瞧了。别看包越麟在明山是个区委副书记,一名正处级的干部,跑到燕京去,那屁也不算一个,如果没有足够的关系,那包越麟就够麻烦的,对方可是一个副部长,不管有没有理,人家要把一个打伤自己儿子的凶手送进监狱,那可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