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村里的田都是生产队的,而村里干活种地的,都是常年在村长里的乡亲。”
“像你闺女这样,已经搬走的,其实对生产队的贡献不说没有把,但是肯定是优有限的,这个得承认吧?”
秦母欲言又止,可谢父说得没错,她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
“所以也不能怪村里的人闹腾,种地的时候你们不出力,如今分田了倒是跑来要分,你们换个角度想想,是不是也会不乐意?”
见秦母脸色不好,谢父立即又圆了一下。
“不过,你闺女的户口在村里,又被迁出去,这些年虽然对生产队没多大贡献,可也没占着生产队的便宜。”
“所以其实还是这个户口的事儿,得先解决才行,不然这分田的事儿也不好处理。”
到底谢父经历了一回,水牛村虽然穷,也有嫁到其他村去,想回头来分田的。
所以谢父对这个事儿还是挺熟的。
“要不这样,你要真想分这个田,要么就把你闺女这户口定死在这村里,她孩子的户口也得落在村里,这样这田分到你家才算是合适。”
“以后她的孩子上学啥的,拿的也村里的,也得给村里的生产生活贡献一份力。”
听到这,秦母不干了。
“那不行!”
“我孙子的户口要跟我女婿的!他可是工人子弟,将来我孙子也要进厂里当工人的!”
这个时代,城里读书的,工厂做工人的,才能算是体面人。
秦母好不容易给闺女找了个城里人,将来孙子也能当个城里人,她是傻了才会把他们弄回村里刨食。
而听到这话的谢父露出一个果不其然的笑容。
随后摊摊手。
“您看,您又要您孙子当工人,又霸着村里的户口要分田,哪有这样的事儿?”
“总不能天底下所有的好处,都叫你们占了吧?”
“说好听点,这叫自私自利,说不好听,这已经是在挑起农工矛盾,是要思想改造的!”
秦母吓了一跳,脸都白了几分。
谢青清见他爹把人吓够呛了,立马出声缓和。
“不至于不至于,这不是还没发生么!”
“再说了,相信伯父伯母不为自家,也要为秦铮着想一下,这事儿也不能这么轻易地就糊涂过去了。”
提到秦铮,秦母有些茫然。
但一听要影响到自己宝贝儿子,她立即紧张了起来。
“咋了,这事儿咋还和秦铮扯上关系了?”
“他不是在部队里好好待着的么?”
谢青清叹了口气,扶着秦母坐下,这才幽幽地说道。
“伯父,秦铮如今在部队很努力地往上爬呢,说不定没多久,就能当上个小官了。”
“不过呀,在当官之前,有个词叫政治审核。”
“这说得就是部队里要查一下秦铮家庭情况,政治背景,思想作风,家里有没有什么腌臜事儿。”
“万一要是有,比如方才我爹说得这事儿,那秦铮的政审很可能过不去。”
“一旦过不去,他哪怕能力再强,恐怕也没法提拔了。”
听到这,秦母的脸彻底白了。
“咋……咋会这样!”
“那我岂不是害了他!”
“可我没想害他呀,我就想着我闺女也是村里的,凭啥分田咱家分不到她的?”
“现在咋办?”
“哎哟,我真是老糊涂了!”
说着秦母就开始后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