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学脏话,显得接地气,尤其是像我这样的仙女,偶尔说一两个脏字,更会让普通人觉得亲近。”竹君棠不以为意,“我昨天还遇见安暖和韩芝了,和她们一起逛了逛,那个韩芝也会说嬲他妈妈,安暖还和我学了骂人的闽南话。”
“多半是你先说了什么骂人的话作为开端,才把话题进行到她和你学骂人的闽南话吧?”刘长安肯定地说道。
竹君棠微微吃惊,这糟老头子真跟仙女肚子里的虫宝宝一样。
“反正她和我学了,她可以说,我也可以说。”竹君棠十分勇敢地坚持自我,尽管她日常生活中也不可能天天说脏话,但是这种自由和权力她必须主张。
如果什么都听他的,那自己岂不是真的成为被他驯服的一头坐骑了?羊咩咩坚决反抗。
“你从哪里学的?”
“哦……白茴说下次要和你一起打游戏,她看看直播学学技术,然后就可以把杀的嗷嗷叫。她看的是她同学的直播,有些人在直播弹幕上说她同学是C,我就学到了。”竹君棠在白茴的带领下,也玩了玩这个游戏,很简单的,竹君棠认为自己是提莫专精玩家,只要让她拿到提莫打谁都不虚。
“以后不许说这种脏话。”
“C。”
刘长安眉头紧皱,这头羊是要造反不成?
“C!”看到刘长安皱眉,竹君棠又高喊了一声!
“你今天好像也没有穿撕不烂的那种连袜裤吧?”刘长安语气平和地说道,看来是最近一段时间,他对于她过于温和了,她已经忘记自己的小袜和小裙被摧残死掉的过往。
“C!”竹君棠凑到刘长安耳边,说完还朝着他耳朵里吹了口气。
刘长安顺手就抓住她,竹君棠手舞足蹈却依然被刘长安按在了膝盖上,抬手就往她的屁股上拍了一掌。
“嘭!”
一声沉闷的鼓响。
刘长安愣了一下,打屁股怎么好像打在了鼓上一样?
竹君棠今天穿的是LO裙,裙摆下面有裙撑,把裙摆支撑起来,刘长安拉起她的裙摆,就看到她竟然在裙摆下面藏了两面手鼓贴在屁股上!
“我机智吧?是不是看到鼓,就忘记了要打我,不由自主地想来一首鼓曲啊?”竹君棠趴在刘长安大腿上,扭头看了一眼刘长安呆蠢木然的表情,得意万分地说道,“我听秦雅南说你在她肚皮上打鼓以后,就心生此计……一直用说脏话来挑衅你,激怒你,让你掉进我的圈套。”
刘长安把竹君棠丢到地上,他的身体产生了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像去年从宝隆中心一号楼顶跳下来以后,身体重塑时浑身气血臌胀的样子。
冷静……要冷静……刘长安需要强控情绪,上一次他这样压迫自己的情绪,还要追溯到一百年前了。
竹君棠摔到地上,屁股上的手鼓又响了两声,竹君棠正准备大喊大叫,看到刘长安的神情,感觉有点不妙,他好像不会不受控制地打手鼓,反而会不受控制地把小羊做成炖羊肉。
于是竹君棠小心翼翼地往外爬。
“竹君棠。”
竹君棠已经爬到了门口,听到刘长安叫自己,停顿了一下以后,连忙加快了速度,只是根本来不及爬出去,就被走过来的刘长安抓了回来。
“你知道什么叫妊娠囊吗?”刘长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我……我知道……雅雅一开始和我说过,我以为是人参狼,很精神的色狼之类的,后来她告诉我那是小宝宝的开始状态,就是诊断怀孕的依据。”除了秦雅南的介绍,竹君棠因为买了检查有没有怀宝宝的机器,也了解了一点相关信息。
“是的,秦雅南肚子里的妊娠囊,需要很多的营养,我打算把你作为营养成分补充给她。”刘长安深思熟虑地说道,“这是一个极佳的方案,因为你已经养废了,必须重练一个小号,而秦雅南的妊娠囊就是这个小号,你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我不!”竹君棠吓了一跳,尽管不是很明白,但感觉是生死攸关的事情,自己这一次真的把糟老头子气的要疯了。
难道终于把自己作死了?
“那以后你就老老实实听话。”刘长安当然不可能真的这么做,但是也只有这么吓唬她了,再不严加管教,她一定会更加肆意妄为,在试图气死刘长安的路上活蹦乱跳,肆无忌惮。
“好的。”竹君棠心有余悸地跪坐在地上,双手插在腿间,乖乖的样子。
刘长安又端起了茶杯,也不知道她能乖几天……他并不认为这是她最后一次挑衅他。
能乖几天就乖几天吧,刘长安看着跪坐在地上,眼睛转来转去偷偷瞟他的竹君棠想着。
“你妈把你交给我,我就要对你负责,好好学习。”刘长安语气稍稍温和了一点。
这温和的语气让他相当不爽,有什么好心软的?她可怜吗?那乖巧委屈的样子一看就是装的。
趁着她今天乖巧,刘长安也省心地教学了《诗经》的第二篇《葛覃》,并且布置了作业。
上完课。
竹君棠憋了很久,还是忍不住问:“你要不要打鼓?”
竹君棠已经把安装在屁股上的两个手鼓取下来了,两个手鼓是镶嵌在一条带子上,带子上还镶嵌着雕花金边和钻石,是竹君棠让郡沙最好的几位金器工匠大师,合作赶工做出来的。
“打脸还差不多,试试?”
竹君棠想起那次和刘长安,白茴一起参加漫展,刘长安对自己施加了“还我漂漂拳”,但是今天竹君棠的脸感觉很正常,还有点害怕他借机报复,所以不大愿意。
“咩!不要。”竹君棠拿着手鼓跑了出去。
刘长安摇了摇头,翻了翻《诗经》,找了一篇下一节课要给她讲的内容,他上课不会按照书本顺序,也不是每一篇都有学的必要。
给竹君棠上了几节课,刘长安也发现了,竹君棠的思维十分活跃,就是容易跑偏,她缺少常识,尤其是对传统文化,国学经典,历史知识方面的东西没有系统的学习过。
可能和台岛这些年不遗余力的去中国化有关,苏眉在这方面也没有关注,毕竟以苏眉的性子,多半是觉得自己是个“国际公民”之类的东西,没有想过要培养竹君棠的民族归属感。
许多资本家拥有了一定的资本以后,自觉国家带给自己更多的是约束和义务,他并不需要国家给予安全感和保护,觉得自己有资本在任何一个国家安身立命,往往就生出自己是“国际公民”的错觉。
傲慢和偏见一旦形成,再精明的人,往往也会做出一些愚蠢的选择,说一些蠢话,自以为是,直到被毒打以后都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明明是“国际公民”了,为什么还被国际精英资本和政治集团排斥。
苏眉和竹君棠当然比这些人更有资本成为“国际公民”,因为她们并不需要去讨好和寻求融入某些利益集团。
手上没有强悍和足够让人投鼠忌器的武装力量,就别装什么国际公民了吧。
对竹君棠的教育只能慢慢来,毕竟年龄还小……这一点刘长安和苏眉是同样的看法。
应该还有救。
刘长安这么想着,走出书房,却看到白茴跑了过来。
她只穿着一条吊带睡裙。
裙摆起伏着,飘扬着,像洁白的云,窗外阴雨的天气,灰灰的光影,映照的这片云格外光洁柔亮。
“啊!”白茴惊叫一声,脸颊绯红,连忙抬手挡住胸口,尽管今天的装扮其实还没有那天在泳池边暴露,但是穿着睡衣和穿着比基尼,当然不是一回事了。
“你好。”看到她这副惊叫的样子,说明两个人的关系一般,并非那种可以在尴尬时刻轻描淡写遮掩过去的亲近,所以刘长安也只好客气地打招呼。
“你……你好……呸,你好个大头鬼。”白茴回过身来,嗔恼地瞪着他,“我昨天晚上在这里玩太晚了,所以睡在这里……起来不知道小棠哪里去了,没有想到你会过来。”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故意算准时间,穿着睡衣来对我发动精神攻击。”刘长安很不好意思地说道,毕竟误会了人家。
“什么精神攻击?”白茴不明所以。
“会让人的情绪起伏,会让人包括脑垂体之内的各种分泌产生变化,会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身体反应而没有承受直接的身体打击,都属于精神攻击。”刘长安说完,有点怀疑地看着白茴,“我不能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你以前也对我发动过精神攻击。”
“嗯?什么时候?”白茴更加莫名其妙,刘长安胡扯什么东西啊,她完全听不懂,脸颊红红的只是因为少女天然的羞涩而已。
“那天晚上我送你表姐到你家里,你就屡次对我发动精神攻击。”刘长安长吐了一口气,笑了起来,“还好本人精神防御力接近无限,区区一只小白猪就试图对我发动精神攻击,不自量力。”
“你才是猪!”白茴被骂了,很生气地打了一下刘长安,转过身按着裙摆跑了。
心脏不由得怦怦跳,刘长安的意思是,她那些试图展现少女身材魅力的小动作小心思,他都看得清清楚楚,了解的明明白白吗?
可他说她的精神防御力接近无限,意思是让她别做这些事情,对他没有影响,他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白茴拉了拉吊带,有些疑惑,明明每次在镜子面前打量自己的身材时,都充满了自信,难道在男人眼里大熊终究不如长腿瘦竹竿?
“你才起来啊?”这时候竹君棠踩着平衡车过来了,手里依然拿着手鼓,“你要不要把这个戴在胸口,让刘长安拍手鼓玩?”
白茴不由得想象了一下这个场景。
“不要!”白茴顿时面红耳赤,不可思议地看着竹君棠,“为什么你总能够轻描淡写,毫无征兆地就想出要做这样奇怪奇怪超级奇怪的事情?”
“那算了,我定制的豪华可穿戴手鼓完全派不上用途,我决定让人把它改造成智能穿戴设备。”竹君棠顺手就把这个穿戴型的手鼓束在腰间,带子是伸缩型的,穿戴在身体各个部位都可以,“你去换衣服吧,中午我们找刘长安吃饭……上午我得罪他太狠了,我有点不敢和他单独吃饭。”
说完,竹君棠就拍着鼓,踩着平衡车又去找刘长安了,白茴很想知道她又做了什么事情得罪刘长安了,但还是先去换衣服准备吃饭吧。
中午在竹君棠楼顶的温室花园中用餐,因为本来就是供竹君棠休憩拍照玩耍的地方,所以玻璃房子里的空气净化调节以后,并没有普通温室的气味和湿热发闷的感觉。
竹君棠和白茴穿了同样柄图的款式,“柄”在日语里是花纹,图样的意思,LO娘们常说柄图,指的就是裙子上的印花。
竹君棠的是华丽的OP长袖款,白茴的是jsk,指的是无袖吊带款的LO裙,没有搭配内衬……白茴其实也喜欢竹君棠那OP的款式,但是因为她和竹君棠的身材区别,穿竹君棠的那款容易显得虎背熊腰,便只好穿JSK了,显露出小香肩来。
“改天我们让秦雅南也穿上LO裙,我们三个拍一套写真。”竹君棠看了刘长安一眼,娇滴滴地说道,“刘大摄影师,能帮我们一起拍吗?”
“她?”白茴和秦雅南不熟,但见面也会点个头,笑一笑,秦雅南那种熟女穿LO裙,也太装了点吧?
白茴记忆犹新的是有一次竹君棠说白茴和安暖的身材加一起就是秦雅南,让白茴和安暖默契地不想理会竹君棠。
“何必呢?”刘长安忍不住笑了起来,仙女总是喜欢做这样的蠢事,“你们两个一起拍,互吹对方就好了,何必找一个全方位打击自己的?”
“好像是没什么意思?”白茴本来就不想和不熟的人一起拍照,便转头看着竹君棠,面无表情地同意刘长安。
“是吗?我的雅雅会全方位打击我吗?”竹君棠不以为然,“我是仙女,仙女是无与伦比的美丽,谁也打击不了我。”
“我和安暖一起拍吧,我们以前说好了的,有空找你拍一套照片。”白茴平常也愿意承认自己是小仙女,但只是一种可爱的形容,不像竹君棠那样把“仙女”当成自己的种族属性。
刘长安低头吃饭,“约拍照”大概和“约逛街”是同样的意思,认真对待这件事情那就是白给她们定义的“好朋友”做备注了。
竹君棠嘿嘿笑了两声,糟老头子肯定是怂了,白茴和安暖要是打起来了……刘长安肯定偏帮安暖,但是白茴也有自己这个强大的后盾和机智的军师,现在只需要隐忍,静待时机就好了。
“这个鱼脸肉还可以。”竹君棠为了表示自己是白茴的支持者,给白茴勺了一点鱼脸肉,又有点奇怪,“你今天胃口怎么这么好?平常……”
“平常我胃口也不错。”白茴连忙在桌子下踢了竹君棠一下,“这个鱼脸肉确实不错,刘长安你不多吃点吗?会被我吃光哦!”
竹君棠狐疑地看着白茴,略微有些明白了白茴的心思……转瞬又有些得意起来,喜欢一个人就是这么没意思的事情,必须得小心翼翼地在各种各样的地方上讨好对方。
还是自己厉害,别人都是试图讨好刘长安,只有自己一直在弄他,折腾他,挑衅他……这也正常,自己毕竟是仙女,是站在女人这种生物群体顶端的存在。
想到这里,竹君棠便趾高气昂起来,上午被威胁成为妊娠囊养料的阴霭顿时烟消云散了。
竹君棠放下碗筷,大摇大摆地走到刘长安身后,从裙摆上的小兜里拿出一个打火机上的那种电击器,电了刘长安一下,然后挥舞着双手“咩咩咩”跑出了玻璃房子。
刘长安叹了一口气,鱼脸肉确实好吃,看在鱼脸肉的份上,不计较了。
“她哪来的那个东西?我小时候也玩过。”餐桌上只剩下自己和刘长安,白茴放下了筷子,喝了一口水,其实下午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午餐慢点吃也好。
“我哪知道?这种东西一般是一次性打火机上的,她既不吸烟,也不是烧火积极份子……只能说一个人想要做某件事情的欲望足够强烈,就会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留意到平常不会留意的,得到一般情况下得不到的东西。”刘长安摇了摇头说道,竹君棠要是把这种主观能动性用在学习上多好。
“是吗?”白茴不禁想,自己做那件事情的欲望足够强烈吗?自己现在这种得不到的情况,难道是自己的欲望不够强烈?是自己的主观能动性没有被调动起来吗?
可是明明……算了,想的再多那也只是幻想,而现在他确确实实就坐在自己面前,对她来说,太多的幻想,可能也不如现实的一刻。
吃完饭,刘长安依然坐在餐桌旁边,拿出了手机看了看,依然没有上官澹澹的短信和电话……她这也太平静了吧。
刘长安看了看朋友圈,却看到上官澹澹发的一条朋友圈,不是她抓了一把好牌,而是一个视频。
视频里周咚咚穿着一套红色的机械铠甲,像个浮肿的小钢铁侠,在楼顶飞来飞去,上官澹澹就站在楼顶上,笑眯眯地看着兴高采烈的周咚咚。
刘长安顿时大怒,自己想法设法带着周咚咚飞也只是玩了玩螺旋升天,上官澹澹这样岂不是显得比他还厉害一些?长此以往无敌和无所不能的长安哥哥在周咚咚心里的地位下降了怎么办?
不愧是后宫之主……不对,重点是上官澹澹是怎么做到的?这套机械铠甲哪里来的,会不会是她的棺材变幻的?尤其是那浮肿的小钢铁侠,脚底喷射的火焰,形似凤尾,十分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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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