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夜爵,我恨你,你松开——”
他就是要她狠,越恨越好,如果阎越的死,那些带来的悲伤能够转嫁成恨的话,他愿意承受。只是,这样的话,容恩,你好受些没?
你还会想着要和阎越一起去死吗?应该不会了吧,至少,她也要亲眼看着他如何死去的。
南夜爵让王玲又送了一碗粥上来,王玲不敢多呆,放下后就走了。
这回,容恩咬住了碗口,尽管还是被灌了大半碗,她却执拗的死死咬住碗口。
南夜爵神色晦暗,他扣住容恩的嘴,将她咬住的碗拿出来。
“啪——”
清脆的,响亮无比。
南夜爵侧过头去,眼神黯淡,那种透出的伤悲,容恩是看不见的。
那张完美的脸上,如今清晰呈现出五个鲜红的手指印,容恩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手劲有这么大,她掌心殷红,甚至已经麻木。
男人转过脸来,眼里的荒凉已经掩藏起来,他狭长阴寒的眸子睇向她,里面的冷骜,让容恩不由开始退缩,他那么高高在上,从来没有被人打过脸,可容恩的出手,已经不是一次了。
南夜爵双手掐着她的肩膀,“容恩,我对你的好,你一点点看不见吗?”
“你对我好?”容恩任由他手指深入自己的肩胛,她大笑出声,眼睛里面泪水不断淌出来,“南夜爵,你这叫对我好吗?你锁着我,杀了阎越,你这是对我好吗?这辈子,你都别想我的眼睛里面会有你,你要是死了,我会开心地叫上所有人庆祝,南夜爵,你去死吧!”
她用这世上最狠毒的话刺他,她当真成功了。
南夜爵心口痛的整个腰都弯了下去,那颗血淋淋的心脏,这时候,已经不受他的控制,像是要从胸口冲破出来。
还有什么痛会比她的伤害更痛?
容恩,你真的是没有心的,要不然,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所做的,难道真换不了你一个回头吗?”
容恩掐住了南夜爵的软肋,他爱她,爱的不浅,南夜爵,你也有今天吗?
“你别痴心妄想了,我不会回头,我会站在下面,看着你是怎么跌下来,南夜爵,我要看你摔得血肉模糊,我要你死了都闭不上眼睛。”
男人喉间轻滚,那双傲视一切的眸子,如今,溢出淡淡的水雾,他扬起右手,修长的手指在颤抖。
容恩笑了,夹杂着眼泪,她将脸迎过去,“你打啊,南夜爵,你不是说自己从来不打女人吗?我是不是让你破例了?还犹豫什么,你的本来面目是怎样的,就全部撕开了表现出来,你心狠手辣,会连一个巴掌都下不去手吗?”
男人手指弯了下,最后,还是重重地扇了出去。
容恩闭上眼睛,听到那一声响亮的时候,她心想,这个巴掌真重,房间里面仿佛都有了回音。
只是,她为什么感觉不到疼?
真的,一点点都不疼,只是有阵风吹过,她头发动了下而已。
她颤巍巍地睁开眸子,她看不见南夜爵此时的神色,他垂着头,那头酒红色的短发耷拉着,呈现出颓废与落魄,他嘴角抿得很紧。抬起头的瞬间,容恩就看见他的脸上,那一道道泛出鲜红的指痕,这巴掌,比她的手劲重多了,男人的半张脸都肿了,那些痕迹,交错着容恩先前留下的,全部盘踞在南夜爵精致而完美的侧脸上。
她轻张着嘴,完全反应不过来。
好不容易忍着的眼泪簌簌往下掉,容恩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心竟会抽痛起来,南夜爵眼神阴郁,深深看了她一眼,拿起床头柜上的碗,走了出去。
容恩曲起双腿,胸前还有白粥,她看着男人打开房门,走廊上的水晶灯照射进来,只是几秒,就又暗了下去。
她情愿那一巴掌是抽在自己的脸上,让她尝尝,什么是痛。
王玲没有下楼,就守在门外,见到南夜爵的脸时,显然吓了一跳,“先生,要叫徐哥来吗?”
方才那些激烈的争吵,她听见了。
她以为是容恩甩了南夜爵两巴掌,这个男人,走到哪都是焦点,意气风发惯了,可他在一个女人面前,怎能做到这般忍让?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爱她,而且是爱惨了里面那个女人。
王玲不懂其中的纠葛,只是在此时,她觉得容恩太过残忍了,这样的狠狠伤害,就连她都不敢再看。
男人将碗放在她手里,“不用。
他折身来到楼下,绕过客厅走到吧台,里面有他珍藏的酒。
醇香的轩尼诗,浅褐色的液体顺着高脚杯打转,男人手指握住酒杯,微微倾斜后,一饮而尽。
没有经过比兑的酒,烈的令他微微皱起眉头,南夜爵又倒了一杯,喉间轻滚,浅褐色液体来不及下咽,溢在嘴边。
这不是水,这是烈酒,王玲站在客厅内,虽然担忧,却还是不敢上前,拿着碗去了厨房。
那道身影,投射在客厅时,显得如此萧条而寂寞。
南夜爵挥开酒瓶,他想让自己喝醉,可他脑子里面偏偏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脚步有些趔趄,他上了楼,瞳仁里面黑燿在闪烁。
如果要恨的话,就深深地恨下去。
不多久,王玲就听到楼上卧室内传来容恩的尖叫声,她急忙走出厨房,沙发上的夜夜竖起两个耳朵,也不吵不闹了。
ingize大床上,两具身体在交缠,容恩不断扭动,“别碰我,你滚开……”
南夜爵按住她的双肩,将她压入大床内,容恩的两条腿被压着,不能动弹,南夜爵弯腰挤入她腿间,她挣扎不了,只能哭喊着求饶,“不要,你放了我吧,不要……”
男人进入的时候,没有做丝毫前戏,她本身就接纳不了他,容恩嘶吼着,痛苦的尖叫出声,南夜爵手掌捂住她的嘴,沉下腰,“恩恩,阎越在天堂呢,可惜你上不去的,你的灵魂已经被我染黑,要么,就同我下地狱吧。”
容恩的哽咽被他大掌捂着,她抡起拳头挥在男人的身上,许是南夜爵的话刺激到了她,容恩这会并没有说话,只是不断抽打他。
自从那晚,他将她挫伤滞后,南夜爵就再没有对她用过强的,可是……今晚不同。
男人起身,双手撑开容恩的腿,他每动一下,她就疼的撕心裂肺。
南夜爵微微退出去,淡漠的眼角睨向容恩,“你不是说,阎越就在你身边吗?好……”
男人猛地用力冲进去,“那就让他看看,你是怎么在我身下被弄得尖叫连连的,恩恩,喊救命也没用,他已经死了,化成了灰烬……”
“啊——”
容恩双手捂着脸,她觉得自己真要崩溃了,不光身体的每个地方都在痛,就连灵魂也像是被凌迟了一样,南夜爵的抚摸,令她恶心和战栗,他动作疯狂,极像是要将她才拆散。男人在释放之后,狠心将她推开,便不再管。
容恩松开双手,她不停抽噎,那双清亮的眸子如今被仇恨所蒙起来,南夜爵盯着她的眼睛,她的目的分明是达到了,可他快慰不了。
有谁希望,被自己爱着的人痛恨呢?
可他们的相处方式,似乎永远只能这样。
他穿好衣服,起身走向门外,将容恩一人丢在房间里面。楼下的客厅内,王玲正在给夜夜喂食,小家伙这几天胃口都不好,不大肯吃。
“先生。”
南夜爵将一把钥匙交到王玲手里,这是打开容恩腰上那条白金链子的钥匙,“她哪天想出来了,你就给她解开。”
“好。”
南夜爵相信,她自己想通之后,就要出来了。
一抹苦涩染上他的嘴角,只是他们的路,当真是黑漆漆一片,何时会有阳光照射进来呢?
也许,再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