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恩,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呢?你是不是有事不开心?”
容恩对上一张充满担忧的脸,她摇摇头,“没有啊,就是......就想到我妈妈一个人在 ,不放心。”
“哎哟,”李卉轻拍下她的肩膀,“你又不是不回来了,只不过住到外面去嘛。”
容恩恩绪怔忡,眼睛里面泛出酸涩,她别地头去,装作整理东西,打开床头柜的时候,容发现里面有一本日记,里面,装有她最青涩时候的回忆。阎越当初走的时候,容恩就不敢再看以前的东西,她把它们都放在一个纸箱里,这本日记,肯定是妈妈收拾东西的时候翻出来的。
她手指拂过上面的硬皮封面,回忆就像是打开的匣子般,关都关不住。
容恩将日记压到抽屉最底层,不管怎样,她都要和阎越说再见,放不下也要放下,哪怕心里会永远记得,但她总要面对他已经走远的事实。
南夜爵说,阎越是因为知道了她的肮脏后才自杀的,但是,容恩不相信。
她心里很痛,却不会去相信,越不会因为这样就丢下她而去的。
她只是痛,让阎越在的时候,知道了她最坏想让他知道的一面,她不知道他走的时候,是不是抱有遗憾?
容恩只是简单收拾一了一个箱子,有衣服和平时习惯用的东西,出去的时候,容妈妈正和南夜爵坐在沙发上说着什么话,在妈妈的眼里,只要能看到容恩笑,就比什么都好。
先前的阎越已经要了她半条命,如今遇上南夜爵,容妈妈想,只要容恩好,她是什么都不会再计较了。
今天为了容恩的事都是焦头烂额的,生怕夜夜跟出去闯祸,所以就将她关在了厨房。
容妈妈将她放出来时,小家伙好像在生气,恹恹的。
她低着头轻嗅,肥嘟嘟的身体贴着墙壁走,她抬头就见南夜爵坐在不远的沙发上,小家伙汪汪叫了几声,撒腿朝着男人跑去。由于地砖太滑,四肢便像是溜冰般在上面使劲闹腾,挣扎几下后,还是重心不稳地趴在地上。四条腿直挺挺的,下巴可怜兮兮地朝着南夜爵的方向。
以前,她是很怕南夜爵的,现在这么久没见,倒亲热的很。
夜夜来到男人脚边,撒娇似的不停蹭着南夜爵的裤腿,见他不搭理,便张开嘴巴咬住他价格不菲的裤子。
陈乔着急起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脸上震惊比谁都要来的强烈,容妈妈见他站在门口,忙招呼他进来,“陈乔啊,真是麻烦你了,恩恩总算是回来了。”
陈乔脸色铁青,不光尴尬,更多的,则是一种说不明的惊恐,南夜爵本来坐在沙发上,听到容妈妈这么一说,便转过了侧脸来。他凤目呈现睨视的姿态,唇瓣似有勾起,那抹弧度,却比他不笑的时候还要阴鸷,他入下翘起的左腿,起身时,态度从容优雅,“原来是远涉集团的新任总裁。”
“妈,”容恩走上前,“你怎么连他都找来了?”
“恩恩,陈乔之前一直照顾我们,再说她又是你的朋友,妈妈当时也急坏了,这才麻烦这孩子帮我到处找找看。”容妈妈并不知道其他的事,只知道他们当初关系都不错,陈乔还和阎越一起来家里吃过饭。
容恩没有说什么,气氛有些僵硬,南夜爵目光睇向陈乔,眼角深处,有种很明显的阴冷危险。
“原来爵少还活着。”
“陈总的新公司,接手的还顺当么?”男人眉角含笑,挑衅意味十足。
容恩知道南夜爵的脾气,怕是收不住的,她忙走到容妈妈身边,“妈,你去厨房准备下吧,我们吃了饭再走。”
“好好,那你们先聊着。”
“阿姨,我来帮你吧。”李卉也不好意思站在这,省的尴尬。
“恩恩,”陈乔视线瞥向空间容恩,他目光中的惧怕光不过她的眼睛,想当初在欲诱的时候,陈乔还能直面南夜爵,义正言辞地同他说话,而现在,果真是肩上背负的越多,就越会失去本性,“你昨晚去哪了?伯母担心了整晚。”
“她和我睡一起了。”
容恩张了张嘴,但南夜爵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
陈乔眼里有愤怒在烧起来,但却没有发作,“恩恩,你真的清楚他是怎样的人吗?”
容恩抱起地上的夜夜,南夜爵怎样,她比谁都清楚,“陈乔,你回去吧。”
“恩恩,我真的是关心你......”
“陈乔,在我眼里,你不比他好到哪里去,”容恩走过几步,坐到沙发上,“我们公司的设计稿一而再而三被退回来,你以各种理由刁难,无非就是想让我妥协,而且,还要以三者的身份,所以......”容恩叹口气,“算了,你走吧,别让我说出更伤人的话。”
陈乔目光下垂,眼里有忿恨同不甘。
“你的无涉集团,我看上了,”在旁观望的南夜爵忽然开口,“你回去再称称心心地当几天总裁,到时候,我会亲自接收的。”
陈乔再难压抑,双手握成了拳头,“南夜爵,你究竟想怎样?”
“当初你是以怎样的手段得到它的,你比谁都清楚,要不是我出事,远涉集团早已是我的囊中物,所以我只是拿回我碑看上的东西罢了。”南夜爵说的很轻巧,仿佛整垮一个公司,只是他捍捏死只蚂蚁那么简单的事。
“你别以为你真能一手遮天,远涉集团也不是好惹的。”
“你越在意它,我就越是要惹它,为了这个公司你花费了不少心思吧?如今业绩蒸蒸日上,不错,陈乔我告诉你,我不和你玩阴的,我就直接用钱玩死你!”男人说到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一下下咬出来的,容恩不由抬头望向他,南夜爵的语气中,竟带着某种她意会不清的狠绝。
陈乔的脸色趋近惨白,气场不如人,最后还是走掉了。
容恩在沙发上给夜夜梳着辫子,他们之间的对话,她懒得参与进去。
南夜爵坐回她身边,虽然紧紧挨着,却并不能感觉到彼此的温度,很冷。
中午吃饭的时候,容妈妈和李卉准备了一桌子家常小菜,隔壁刘大妈还特意将自家灌制的香肠拿过来,说是给南夜爵尝尝。
席间,男人表现的很得体,容恩若不是亲眼见过他的恶魔本质,说不定也会被这种表观东西给迷惑了。
她有一口没一口地拨着碗里的米粒,南夜爵见她态度漠然,便夹了一筷子海带结放她万碗中,“多吃点,挑食不好。”
他知道她从不不吃这个东西,因为她受不了 种味道,容妈妈笑容欣慰,容恩只得勉强拉了下嘴角,将海带结塞到嘴中后,艰难咀嚼起来。
夜夜坐在她腿上,时不时要探出脑袋到桌子上偷吃,今儿她可高兴了,一双黑亮亮的眸子骨碌碌地直打转。
吃完饭后,南夜爵就带着容恩离开了,发动引擎的时候,她抱着夜夜坐在副驾驶座上,妈妈依旧站在楼梯口目送他们离开。
车子驶出小区的时候,男人精致的嘴角弯了下去,侧脸恢复冷硬。
回到御景苑,王玲已经守在那,将容恩的行李搬下去后就回到房间去整理,南夜爵很快就出去了,似乎还有事要忙。容恩顺着楼梯一步步走到二楼,这儿什么都没有变,边花盆摆放的集团都还是一年前离开时候的模样。
王玲将容恩的衣服一一挂回衣柜,她凝望着王玲忙碌的身影,总算,这儿还有熟悉的在。
不会那么寂寞。
“容小姐,”王玲好不容易和她说会话,“这么久没见,你过的还好吗?”
容恩强拉下嘴角,“挺好的。”
“当初先生令人找到我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呢,直到回到了御景苑,现在又看见了你......”王玲语气激动,“我们还真是有缘。分分合合,总长又聚到了一起。”
容恩百感交集,不知道要说什么,走到阳台的时候,大片银杏树将整个园子都衬的金灿灿的,阳台上很干净,显然是天天都有打扫。那儿的沙发和藤椅都在,茶几上,咖啡茶具也是先前她常用的那套。
南夜爵果然重新接手了爵式。
先前,是由聿尊出面收购,如今,他重新掌权的时候,已经做好充足准备。
唯一让容恩很吃惊的是,男人居然没有再囚禁她,就连容恩去上班,他也没有阻止,或者说,他无暇顾及。
南夜爵近阶段真的很忙,他们几乎一个月没有说一句话,他回来的时候,容恩就算没有睡意都会假装已经睡着,而他,也不会再像从前那般主动,洗了澡后,直接就侧个身,背对着容恩径自睡觉。
新闻上,对这个男人的篇幅总是毫不吝啬,没有人再敢像南夜爵先前出事后那般,明目张胆的猜测他的背景,容恩从断断续续的报道得知,爵式又在执行吞并远涉集团的计划。
目前的情形,对陈乔很不利。就算他之前将远涉集团打理的再怎么好,也斗不过爵式,南夜爵后面的身家到底有多少,无人得知,钱玩钱,玩死的肯定是他。
容恩还是留在那个小公司里面上班,李卉也没有马上离开,和爵式有个合作仍在继续,现阶段,他们要合力完成这个方案。
容恩没想到的是,陈乔居然还会来找她。
这次的见面,他显然憔悴清瘦了很多,公司的事已经焦头烂额,他甚至无力应付。
容恩坐在咖啡厅内,目光别向窗外,她本不想出来的,“陈乔,你有事就说吧,我马上就要回去上班的。”
“恩恩,”男人语气吞吐,有些犹豫,“你......你是不是跟南夜爵住在一起?”
容恩放下咖啡杯,“我要走了。”
容恩起身,男人忙跟着站起来,拉住她的手腕,“恩恩,远涉集团倾注了我全部的精力,你......你能不能求求南夜爵,让他不要收购,那么多公司,他为什么就偏偏看中远涉呢?”
容恩冷笑,甩开他的手,“你认为他会听我的吗?”
“恩恩,你帮帮我......这也是阎家的心血,是阎越......”
容恩闭上眼睛,使劲咽下口气,从兜里掏出一大百块钱放到桌面上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她和南夜爵连话都说不上一句,就算说得上,容恩也不会说,况且,南夜爵更听不进去吧?
男人这些天的放任,她不会天真地以为她害他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如此平静之后,势必会有更大的风雨。
远涉集团,还是经受不住,垮了。
陈乔被迫宣告破产,谁都看得出来,爵式这次是有备而来。
就连容恩都说不清楚,南夜爵为何执意要吞并远涉。
她放下遥控器,面容疲倦,起身刚要上楼,王玲便接了个电话,“容小姐,先生让你到御景苑外等他。”
“有事吗?”
“他没说,就说让你出去。”
容恩穿上外套走出去,南夜爵的车已经停在外面。
她上了车,银灰色跑车冲出夜幕,她紧闭着嘴巴没有说话,直到车子进入射击馆,容恩这才觉得不对劲,“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南夜爵停好车,将她拉下来,“我要让你看出好戏!”
男人目光阴冷,射击馆内,气氛同样是寒仄逼人,南夜爵将她带入馆,容恩脚步很慢,男人在站定后将她甩出去,她趔趄摔倒在地上,阿元和聿尊都在,而在不远处安放靶子的地方,居然站着陈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