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乐看看盘里的汤,瞧上去还行,闻一闻还喷香:“吴主任,你瞧这汤,再闻闻,味道挺好嘛!”
“你懂个啥啊!”吴仪红摆摆手:“大锅烧汤,越脏越香!”
马小乐听了这话,觉得吴仪红就跟个村姑似的,也许她原來就是村姑,只不过进了乡政府大院才装出不是村姑的样子而已。
“那以后咋办,总不能让人不吃饭吧!”马小乐端着碗盘,走到泔水缸倒了进去。
“整改啊!下午就出方案,明天就实施!”吴仪红有些义愤填膺:“我不能看着那蒋橱子这么坑害人!”
马小乐听吴仪红说这话,突然觉得她挺善良的,不过马小乐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看法,他认为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善良的一面,但不能因为一时的良心发现善良了一下,那就是善良的人了,马小乐还是觉得吴仪红是势利、自私而刻薄的。
下午,马小乐瞅了空子,來到吴仪红所在的办公室故意对她说了些感谢的话,吉远华的耳朵果然竖了起來,弄明白是咋回事后,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笑。
吴仪红下午一直沒闲着,一心想着要换食堂的负责人,其实食堂的负责人本來应该是正式工作人员,但沒有人愿意过去做那事,所以就让原本在里面做厨师的蒋橱子负责了,一开始还可以,蒋橱子领着正式工作人员的工资,享受着正式工作人员的待遇,一切都弄得条条理理的,可两年后情况变了,梳理临时工时他的工资和待遇全调下來了,于是蒋橱子就大撒手了,雇了几个小厨子忙活,结果就搞成了现在的样子。
吴仪红决定,开除蒋橱子,然后在政府大院里正式工里选一个,如果沒人愿意干,再雇用临时工,吴仪红写好了报批材料,送给了冯义善,冯义善看都沒看,只听吴仪红说了说,抬手就签了字,说不相信你仪红还相信谁啊!
吴仪红听了非但沒有高兴,反而觉得有了压力,心想冯义善这么相信她,如果她和马小乐要弄出点啥事來,那冯义善还不恼羞成怒,将她弄得一败涂地,这个时候她才庆幸还沒有和马小乐做出啥事情來,看來以后得多加小心了,现在,吴仪红对晚上考验吉远华的事情更加迫切了,不管是不是,得有个知晓才是。
下午下班后,吴仪红故意匆匆忙忙地走了,说晚上还有事情。
天黑了,乡政府大院里星星点点的路灯发出令人有些目晕的弱光,吴仪红前瞻后顾地來到了办公楼里,在二楼走廊的尽头靠着水泥柱子站定了,按照约定,马小乐已经在他办公室了,关紧了门,还特地带了个收音机,调了个谈话频道,声音时大时小地放着女主持人的声音,搞得跟有女人在屋里说笑似的。
果然不一会,一个黑影蹑手蹑脚地从楼梯口出现了,凑到马小乐办公室的门边,侧耳听着,随后有走到窗户边,勾着头想找个缝儿往里瞧。
吴仪红一看身影就知道是吉远华,当下就惊出一身冷汗,要不是马小乐机警,估计就要出大事了,本來她已经打算好了,晚上用指导马小乐写材料的机会,怎么也得搞一下尝尝味儿,要是那是发生了,被吉远华给逮到,那还不死定了。
屋里的马小乐时刻精神时刻高度注意,他知道吉远华在外面猴急呢?看不到屋里的动静,挠心呢?
马小乐听到了窗户上有点笑动静,估计是吉远华在拉窗户,看是否能弄条锋出來,马小乐估计吉远华这个时候是最紧张的,因为本來就心虚,再加上动手拉窗户更心虚,这个时候吓他一下肯定能成。
“窗外有贼,抓贼啊!”马小乐响雷般地在屋里喊了起來,吉远华果然人慌无智,一下乱了方寸,本來他也琢磨好了,如果被发现就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反正两个办公室离得不远,就是说到办公室有事路过,可在他最紧张的时候被马小乐这么一吆喝,竟然仓皇逃窜了,慌忙之中,还一头撞在了楼梯拐角上。
吴仪红见吉远华走了,赶紧到马小乐的办公室,说了几句话便走了,她怕吉远华再过來看到,那就有些说不清了。
马小乐见吴仪红慌里慌张地走了,乐着呢?“哎呀,这下可更好了,吴仪红这个女人拍败露,在大院里,绝对是不用担心她來缠了!”原來吴仪红一进门就恐慌地说真是不可思议,那吉远华还搞这一套,然后说看來以后连说话都得小心点,至于别的那事情,更得谨慎了,还是要小心使得万年船,不管啥事,都得等一起外出的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才好,要不还真是够危险的。
吴仪红走了,马小乐的确乐了一会,但低头看到办公桌上的材料,又愁得眉头皱起來。
“他娘的,都写些啥玩意儿,空话!”马小乐翻着几份吴仪红找给他看的所谓的材料范文:“不实用,不实用,啥‘在广泛的调研基础之上,经过集体讨论总结’的,太不符合实际了,这税收的事还调研个啥讨论个啥,还不就是我一个人说的么!”马小乐气呼呼地把材料范文扔到一边,自己写了起來,題目就叫:花生不榨不出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