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逢春连连摆手,忙解释:“当然不是,只是奴婢正好看到的是小姐的背后而已,小姐当然好看,奴婢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虽然有一点夸张的成分在里面,但容华还是觉得挺开心,就笑了笑。这一笑,便是柳梢上的清月都比不过。
“六小姐,奴婢知道岛外的人生活习惯和咱们不同,女子都喜欢穿短袖短裙和高跟鞋,您以前应该很少穿这种裙子吧,可现在您这样一穿,谁都会以为您从小就习惯穿这样的衣服,很自然很秀雅。所以逢春才会说您是从画儿里走出来的。”融秋又说。
容华微微笑了笑,说:“我只在拍古装照时穿过两回,一套清朝的旗装,一套明朝的宫装。其实穿着这身衣服我不怎么习惯,有些累赘,走起来快不了,一快就没个模样。”特别是这种衣服身手施展不开,很容易就被人扯到衣服,到时候可能致命的漏洞。这才是她所在意的。
她在慕俏手底下训练过,已经能够穿着中世纪英国淑女的裙子将实力发挥自如,可是这种一层又一层的纱裙,她就有点忐忑了。
看来明天还是得换一种料子穿,太飘逸不行,楚承珲虎视眈眈,她随时都要保持极高的警惕心,不然到时候没把楚承珲杀了,先自己遭殃了。
两个丫头当然不知道容华心中所想,以为她只是单纯的不习惯,融秋温柔地笑着说:“小姐多穿几日就会慢慢习惯了。”
容华点点头,三人就再次朝着家宴的地方走去。
逢春紧跟着脚步,一边仍是忍不住去看容华的背影,她的腰背很挺拔,颈线优美,一步一步看似随意,可每一步却好像丈量过似的,跨出的距离都差不多。逢春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能够走得这么有诗意。对,就是诗意。不是纯粹的优雅和高贵,而是一种充满诗意的风骨,就是刚刚说的那种从画里走出来的美人,也像一道水墨色的江南风景。
融秋也觉得看容华走路很赏心悦目,但这时显然不是走神或者欣赏美人的时候,她拍了拍逢春的肩膀提醒了她。
家宴设在楚承珲的院子里,作为楚家第一代的五爷,又暂代宗主之位处理宗族事务,他的院子自然不会小,比京城那些富豪别墅的占地面积大了不止五六倍。
进了院子,穿过一个小花园和一串的亭台楼阁后,就到了院子的主楼,主楼有两层,此时灯光透亮,人声鼎沸,丫鬟仆侍进进出出,正是已经在上菜。
这时正好是第三代的少爷小姐们前来的时间,所以在主楼前,容华就和他们中的几个碰上了――是一行三人,两女一男。
不得不说,楚家的人都生得好样貌,这三人郎才女貌,模样是闪亮亮的出色,让容华忽视都难做得自然。也正好,这三人同样没法忽视她。
“呦,这不是新来的六小姐嘛。”站在中间的女人最先开的口,她挑衅地将容华上下看了一遍,声音拔高,显得尖利:“这样才对,傍晚来时你那一身衣服看着可真丑,还是咱们岛上的裙子好,瞧瞧,把咱们六小姐衬得多好看。”
最后一句她对朝着左右一男一女说的,左边的女人只是不满地哼了一声,表情嫉妒又不屑,男人直直地看着容华,还点了点头应了是,顿时迎来了中间那女人的一个手肘。
来了,刁难。
容华在夜里勾勒出一个清淡的笑容,微微偏头,融秋就会意,和逢春两人上前一步,福身道:“奴婢见过四小姐,四姑爷,五小姐。”
原来这两个女人就是楚承珲的孙女,四小姐楚水静,五小姐楚水珞,那男人是四姑爷韩耀伟,好像是今年年初两人才结的婚。韩耀伟不是上门女婿,但韩家是小家族,所以好不容易攀上个大家族的直系小姐,自然天天带着老婆往娘家跑了。
这就是不是倒插门胜似倒插门了。
容华知道这事,抿了抿唇还是把要讽刺出口的话给咽了下去,头一天呢,还是给楚承希一个面子吧。她微凉的眸子扫过对面三人身后的四个婢女,记得融秋说过,府里等级分明,下人见了主子,是要问好行礼的。
楚水静也看到了容华的眼神,但是右手却背过身做了个手势,不让丫鬟给容华见礼。
容华瞧了,随意笑了声,想着绕着这三人算了。但她想走,别人却不让,楚水静脚一横就站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