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城县衙的位置在城内西边靠北,而秦家则在东边靠南。
尽管梅城算作小城,城内百姓不过数十万,但从之前墨子柒化身狐狸球跑了两个时辰来看,县衙与秦家的距离也并不算近。
另外,凛冬寒夜,路上的雪水还未消融,走在路上免不了打滑,因此从县衙走出来的一干人直到天色已经蒙蒙亮,才赶到了秦府所在的区域。
此时,白色的纸钱几乎将街道淹没,雪白的丝绸也将秦府的大门掩盖,八盏白色的灯笼仍旧烧得通亮,似乎整晚灯油都未烧光。
原本守在门外的两个护卫,见到一群从梅城县衙方向走来的队伍,连忙回身逃入府内,将大门牢牢关死,而白师爷也并未客气,直接便唤半数衙役将秦府包围了起来。
有好事儿的百姓清晨出来,见此处有动静便张望着,心里都清楚,今日梅城内势必会发生一件大事,甚至直接会影响梅城的将来。
“梅城的知县大人,今日秦家家主出殡,您如此兴师动众,只怕不合情理吧!”
许是某位秦家的长辈,穿着一身白衣,被人搀扶着站在了屋顶,先是朝着墨子柒等人所在的方向鞠了一躬,随后便扬声问道。
“老人家,秦老爷死在梅城县衙,于情我们应进去祭拜一下,祈求秦老板的在天之灵能够安息!”白师爷展出身来回应,因为他清楚墨子柒不擅长处理此种事情。
“但是,于理秦府内外仍牵连着诸多问题,甚至还有许多无辜百姓的安危与此案戚戚相关,所有众多人证、物证无不汇集在秦家,还请在这位老者放我们进去,若梅城县衙冤枉了尔等,白某与大人愿意向秦家各位赔罪!”
“无辜百姓安危?笑话!我秦家不过是个粮商罢了,平常本本分分行商,虽有些商场恩怨,但绝对扯不上百姓安危!”老人说话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位举着火把的衙役,再次抱拳道“诸位大人!死者为大,若是等家主出殡后,明日你们前来,我们也会敞开大门相迎,而今日若是诸位闯进秦府,莫不是要被其他人看我秦家笑话!”
别人家出殡的日子,若是闯进去强行搜查府内,的确免不了被人诟病,不知情的还会以为梅城知县趁火打劫,准备趁着人家去世的时候捞些好处。
所以,想要合乎情理的进入秦府,除非墨子柒、白玉笙与沈云楼三位县衙要职人员能只身进去,以祭拜的名义,倒是还能稍稍在院内转一圈。
但若是这样,晌午他们也未必会找寻到密室的位置究竟在哪,即便找到了,恐怕单纯的三个人,也很难控制得住秦府内部的局面。
所以,面对如今这种情况,最直接也最有效的办法只有一个
“老人家,死者为大固然不错,可县衙更相信人命大于天!”
“白某方才已经说过,若是秦家人放我们进去,查无所获,那我们自然会向秦老板的在天之灵赔罪,您又为何要阻拦我等公务!”
“这这是我秦家的颜面,如今家主在梅城县衙身陨,我们不寻你们讨个说法便是了,尔等竟还欺人太甚,于家主出殡之日到府上撒野,难道这梅城便没有王法嘛!”
“你们这些当官的,若真如此肆意妄为,老朽也舍得一把老骨头,躺在门槛上,有能耐你们便将老朽踩死,然后再玷污家主的在天之灵吧!”
话落,众人便瞧见秦家老者被人搀扶着从墙头下来,稍后秦家两扇大门打开,老人身着一身麻衣,便躺在了门槛上,扬声道“家主的在天之灵啊,求你看看梅城这些当官的嘴脸吧,老朽这便前去寻你了!”
此种情况,但凡是个人都不会从大门过去,更别说跨过老者的身体,这既是大不敬,也是公然践踏秦家人的脸面,如此梅城将来免不了流言蜚语。
不过,白玉笙从小跟在景王身边行军打仗,没少见过撒泼的,耍横的,这种小小的伎俩,也还难不倒他。
“老人家既然不想让我们堂堂正正的进去,那我们在此便得罪了!”
话音刚落,四个衙役便扛着一个削尖得到木桩走了出来,来到最近的一处院墙位置,随着一声喝令,便猛地锤击了三两下,将本来别致的院墙直接砸得塌陷!
“控制住院内所有人,在尚未找寻出被关押者的下落之前,绝对不许有任何人擅自离开,违者斩立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