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城知县好大的威风,才刚继任没多久,便在这城内到处砸人家院子!”
声音尖锐,似是一只鸭子被人掐住喉咙喊出的声响,听的人感觉头皮发麻,而这也使得沈云楼手中的铁锤僵住,回过头看向院门处,正见到一个身着锦袍的白面男子带着一群身着护卫衣裳的人走进院内,余光瞥见县衙这些人,冷着脸道。
“杂家记得梅城知县应该是个女娃娃,她既然不在场,你们又是些什么玩意?”
衙役们知道沈云楼不善言辞,生怕他顶撞到眼前这位身份不明的人,随即便一个年龄较大的衙役,便连忙上前两步拱手道“不知阁下是何人?”
“嗯?”白面男子不傻,看得出来找自己对话的人不过是个小小的衙役,因此瞥了眼并未应声,转而却将目光放在了才刚将铁锤放下的沈云楼身上。
“看装束,你是梅城的捕头可对?”
“说罢,什么事?”
果不其然,沈云楼对谁都是这个态度,甚至再瞧见对面那群人怒目盯着自己时,手掌还放在了腰间的刀柄处,随即补充道;“闹事的?”
“有意思,没想到梅城知县连自己的狗都不会养。”
说罢,白面男子伸手掸了掸身上落雪,许是觉得不想再浪费口舌,便叹了口气继续道“杂家是羽王府世子身旁的传令官,曾任内给事,官属五品下,比你们知县高了一品半,按理你等见到杂家应该跪下,喊三声爷爷!”
太监与常人不同,站在自称与名讳的角度来说,喜欢被人叫自己爷爷,私下里关系更是混乱,若是在帝都,你会遍地听到那些身份低的人,朝着太监们“爷爷!爷爷!”的叫,通常便能得到不少的赏钱。
不过沈云楼出身江湖,对这个词没什么好印象,因此便没有理会眼前这位“远道而来”人物的戏弄,反倒是目光死死盯着他,随后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你们来做什么?”
“听说你们来秦家闹事,所以想前来告诉你们一生,这秦家可是世子的亲家,你们要动这里,应该事先问问世子的意见吧。”
“他会同意吗?”
“你身为梅城县衙的捕头,不会连这点都想不明白吧。”
“我若是动了,又如何?”
“你敢!”那太监盯着沈云楼,本来苍白的面色变得涨红,似是没想到眼前这个“混球”竟然如此柴米油盐不进,当即吼出一声,后方三、四十个护卫便将兵刃拔了出来!
“混小子,放聪明点,别逼我们来硬的!”
周围衙役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看到对面护卫手里的刀都比自己高出几个档次,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心思,连忙朝着沈云楼观望,却见他又提起了那柄铁锤。
“有人妨碍梅城县衙办案,他们若是有过激举动,也将他们一同逮捕!”
“哈哈!好啊,杂家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硬气的人。”
那太监冷眼盯着沈云楼,随即又冷笑道“可惜啊,是你把自己的路走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