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地上，打算把地上的东西抱到森林里藏起来。正整理这一堆东西的时候，一双粉色鞋面绣着精致花样的绣花鞋从上空飘落下来，落在了我的面前。

我心头一惊，赶忙昂头看上去。

然而还不等我看清面前人的样子，精美的绣花鞋猛地抬起，一脚就踢在了我的下颚上。

我被踢的身体向后翻仰，在草地上打出几个滚，才停下来。

下颚剧烈的疼着，口腔里满是血腥气。

张开口把血水吐出去，血水中混合着两颗被踢掉的牙齿。

我趴在地上，挣扎了几下想要起身，可身体太疼了，我站不起来。

我昂着头，透过一层水雾，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九凤帝姬！

九凤帝姬站在南沫拿出来的那一堆东西旁边，她轻撇了眼那些东西，然后转眸看向我，眸色平静无波，即没有怒意也没有厌恶，甚至连轻蔑都没有。

因为在她的眼里，我就只是低贱的蝼蚁，根本不配入她的眼。她当然也不会对蝼蚁有任何的情绪。

“这些东西是谁带来的？”她冷漠的问我。

“这些……”我忍着剧痛，慢慢说道，“这些是我的东西……啊！”

不等我把话说完，九凤帝姬眸色猛然一冷，一条看不见的长鞭就从空中落下来，狠狠抽在了我后背上。

一鞭，皮开肉绽！

我疼得身体发抖，侧身躺在地上，蜷缩起身体，不停倒吸凉气。

“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不想死就说实话。谁来过？”

不说实话，南沫把瑶琴请来，我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而说了实话，南沫被九凤帝姬拦下，那我才是只有死路一条！

我没有马上做出回答，这似乎也惹到了她。她往我身旁瞥了一眼，第二鞭便狠狠抽了下来。

鞭子带着强大的灵力，不仅皮开肉绽，灵力还侵入我的身体，扰乱我自身灵力的流动。两股力量在我体内相撞，我疼得五脏六腑都在发颤，一张口便是一大口血喷出来。

“你不过是一只低贱的灵草，你哪来的胆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作对？你可知我是谁？”九凤帝姬看着我，无波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我害怕她发疯，真的会在这杀了我。我声音因为剧痛而颤抖，哆哆嗦嗦对九凤帝姬道，“九凤帝姬，你不能杀我，我是瑶琴的徒弟。”

听到我不仅知道她的身份，还能分得清她和瑶琴，九凤帝姬愣了下，她看向我的视线第一次认真起来。

她向着我飘过来，停到我身旁，垂眸看我，“你是谁？谁派你来的？”

我眼珠转了下，还未说话。一只绣花鞋突然伸过来，光滑的缎面挑起我的侧脸，让我被迫昂头看向她。

九凤帝姬道，“我讨厌被欺骗，所以你最好说的都是实话。若你敢有半句谎言，我一脚就能踩死你。你是瑶琴的徒弟又如何？我就算杀了你，她顶多抱怨几句，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九凤帝姬说的是实话。

不触及自身利益的时候，九凤帝姬为了瑶琴能帮她，她不介意说一些好听话或者顺从瑶琴做事，哄瑶琴开心。但触碰到她的利益，真把她惹生气了，那九凤帝姬是不会顾念瑶琴的。

说到底九凤帝姬并没有把瑶琴当成朋友，她把瑶琴当侍女当奴仆，所以她才完全不在意瑶琴的感受，她甚至看不起瑶琴。

我看着她，越了解她，我越觉得自己的灵魂都是脏的！

她的恶是骨子里带的，她天性如此，所以她没有是非观，她更加没有觉得她是恶。

我收敛心中思绪，与九凤帝姬对视，认真的说道，“我是天道的使者，天道派我来这里保护穆霖。穆霖尊贵，关乎天下气运。至于你们，全部与我无关，我也不会干涉你们的行动。九凤帝姬，你把我当做透明人就好，我并不会妨碍到你。”

这番话真假参半，再加上我说的真诚，我觉得应该可以骗得过九凤帝姬。

九凤帝姬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随后轻笑一声。绣花鞋从我侧脸抽走，紧接着，鞋底就朝我的脸踩了下来！

我没有防备，再加上我也没有力量抵抗她。

我被她踩得侧脸深陷入下方的泥土里，脸颊酸疼，骨头也在疼，大脑发胀，有一种脑袋像气球要被她给踩爆的感觉。

她要杀我！

是我说的话，她不相信吗？

我要向她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那就必须要说出一件令她信服的事情！

脑袋太疼了，又疼又涨，影响了我的思考。

我闭着眼睛，忍着痛苦喊道，“九凤帝姬，你们是牛头人族！”

踩在我头上的脚停止了用力。

我松了口气，急忙道，“九凤帝姬，这可以证明我是天道的使者了吧？”

“使者大人，”九凤帝姬笑吟吟的看着我，眉眼和善，但她踩在我脸上的脚却没有移开，她道，“我是相信你的，我并没有怀疑你在骗我。但我还是要杀你。”

我心头一跳，忙道，“我是天道的人，你也敢杀？”

“正因为你是天道的人，本公主才杀。”九凤帝姬眼冒精光，神色有些兴奋，“本公主什么都见过了，就是还没见过万物之主。你说我把你杀了，天道会不会出现？”

疯子！

九凤帝姬就是个疯子！

她脚下用力，剧痛猛然传入我的脑中，我真觉得自己的脑袋会随时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