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猜到了多少,又猜对了多少,风溟陌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那件事涉及秦月沉多年隐痛,亦是玄水宗的一桩秘闻,即便是他,对真相也知之甚少。
风溟陌回忆起属于自己体内魔族的那部分记忆,心中疑虑重重,面上却也没露出多少端倪,只眉心还是忍不住蹙了一下。
反倒是一边的沈子桓被惊住了,素来淡定的人开口的时候几乎呛了一下,也没心思再纠结风溟陌对沐夜璃隐瞒此事的用意了。
“王爷您是认真的?当年之事便是咱们也所知不多,甚至连秦公子为何会选择长乐公主都不清楚,王妃……她怎会知道此事?!”
是啊,沐夜璃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从未离开过西京城,嫁给他的时候不过十五及笄,在他们大婚前甚至都不曾见过秦月沉,更不认识不曾来过西京的尉迟君莞,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呢?
她似乎不仅知道秦月沉身上的秘密,还了解他的本性,平日的举止无意中总透露着对他的敌意。
旁人只觉得她是因为好友被秦月沉攻陷芳心而心存挑剔,有意为难,沐夜璃自己也是如此掩饰的。
可她能瞒过旁人,却瞒不过与她朝夕相处,且对人观察入微的风溟陌。
他发现自己的新婚妻子对秦月沉,似乎有种深深的敌意和提防。
那是一种对偏执疯狂之人近乎本能的忌惮,是一种绝不该出现在她身上的情绪。
秦月沉骨子里是个和他体内那个东西不遑多让的疯子,但他一向将身上的那张人皮穿得很好,几乎瞒过了身边的所有人。
可沐夜璃却在第一次见他就看穿了他的本性。
她总能在遇到人的时候一眼看穿其本质,仿佛早就认识此人一般,让人不得不叹她看人的眼光之准。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沈子桓不知道自己一番话又引起了那已经在风溟陌心中徘徊多日的困惑,仍然沉浸在惊讶之中,感觉喉咙有些发干。
“王爷,属下总觉得,王妃知道的事情是不是太多了一些……您真的不考虑再查查她吗?”
其实风溟陌早在大婚之前就让他查过沐夜璃,结果却并没有什么异常,这位相府七小姐就是个货真价实的草包,还是在丞相和其续弦夫人的捧杀之下活得极其可笑的草包。
后来的许多事都说明,沈子桓当时所调查到的东西恐怕都是她有意展现给外界之人看的假象,沈子桓见多识广,对此也接受得没有什么障碍。
直到今日。
听完风溟陌的话,沈子桓觉得自己像个饭桶,查到的资料实在是半点用处也没有。
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这些年查到的资料的真实性了,想返工再做一遍。
“没有必要。子桓,谁身上都有自己的秘密,她若愿说我自然听着,不说也就罢了,无需过多揣测,今日晚了,先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