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牢。
“喂,那边儿的,起来吃饭了。”
狱卒提着食盒走到牢门边,也懒得开锁,直接将碗里简陋的饭菜和清水隔着牢门的缝隙塞了进去,全然不顾里面的食物因为这样的动作洒了大半在肮脏的地面上。
有路过的同僚瞧见了,打趣道:“李四,这位在外头可是有人罩的,你这般怠慢于她,不怕上头怪罪下来?”
“嗐,可省省吧,你也不看看眼下是什么时候了!她可是杀了离火宗四长老爱徒的杀人凶手,指不定哪日就要废了修为送去处死了,谁还管她的死活?”
李四不屑地撇嘴,将手指上沾染的油渍都蹭在衣服上,站起身来,看向那蜷缩在草垛中一动不动的娇小身影,眼中流露出一丝畏惧。
“你说,这女人生得如此娇弱美丽,修为也不过炼体,怎生就是个能下那样狠手的人呢?我听说那人的尸身被戳得稀巴烂,跟个筛子似的,抬的时候肠子都流了一地,怪怕人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人死得这样惨倒怪不得这女人,只怪他命不好,碰上了个拿着孔雀翎的主儿,让孔雀翎贴着肚腹钻了脏腑,可不就成了那般模样嘛。”
提到那离火宗弟子凄惨的死状,狱卒张三也有些唏嘘,却因其当差的时间久,见过的世面比李四多的缘故,对此并不十分感兴趣,反而将目光落到了那身陷囹圄的美人身上,笑得暧昧。
“我说老弟,你看这夜深人静的,也就咱俩在这当差,那美人独自躺着想必也寂寞难耐,不如……”
李四瞪大双眼,对他的大胆感到不可置信:“你疯了?那女人可是太子殿下的人,日后要让他知道你睡了他的女人,岂不会扒了你的皮?!”
“怂货,太子都多久没来看过她了?离火宗为了这事已然闹了多日,连陛下都惊动了,他那般尊贵的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想必早就弃了她了。”
李四看了一眼那受了鞭刑,气息奄奄却仍旧难掩曼妙风情的女子,眼中闪过邪念。
“再说了,她与那花名在外的卫振兴在山上,孤男寡女一整夜,谁知道有没有被染指?反正都是个说不清的破鞋了,临死前让咱哥俩爽一爽又能如何?”
“你不说我不说,别说太子,就是皇上他也知道不了。”
李四:“……”
大概是从没见过张三这般狂妄的人,这一时半会的他也想不到什么话来反驳对方,憋了半天才哼了一声,瓮声瓮气道。
“她都多日没洗澡了,又是血又是泥的,要搞你自己搞,老子没兴趣。”
他说完转身就走了,留下身后一脸鄙夷的张三。
“呸,装什么穷讲究,就是不敢罢了,孬种!”
没有理会独自离开的李四,张三在裤腰上挂着的钥匙串中摸索了一会儿,将牢门打开,走进去对着那一身狼狈的少女哈喇子都快留下来了,正欲上下其手,却闻得身后一道森冷低沉的嗓音传来。
“刑部的人当真是好胆子,连本宫的人都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