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担心不无道理!”范依兰无奈长叹一声,父亲说的不错,三叔的眼光和品性实在堪忧。宋义那是什么人?能力和人品都不敢恭维。身为楚国重臣,于内斗争而难安社稷,于外无能御强秦于国门之外。从此番对司马欣的作战就可见一斑,颍水对峙不敢主动出战。司马欣北撤救援李由时,追击掩杀的大好机会平白放弃,气度格局方面更让然不齿。
此番对秦作战何等重要,若宋义真为一己私欲,弄什么阴谋诡计,陷害项梁,那就真的可悲到极点。即便如此,三叔还要参与其中,或许是他们权力欲太重了,不愿意放手。但越是这样,越是容易出现问题,范依兰不由的忧心忡忡。
沉吟一会,吩咐范青道:“你派人盯紧了三叔和宋义,看他们有什么异动?秦齐楚三国大战多半会在定陶附近,那里是我家基业所在,嘱咐白金二人一定要小心,千万别出了什么岔子。还有注意尹将军下落,如果……范依兰欲言又止道:“如果他遇到什么危险,调动定陶的力量,全力营救。若是三叔和宋义真有什么异动,可想办法透露给尹旭,或许能有些帮助!”
“是!”范青点头答应,转身离去。范依兰看着水中畅游的鲤鱼,思绪不由地转向北方的天际,他还好吗?
北方,大河之滨,尹旭看着黄河水浩浩汤汤流过,心情有些沉重。本想着濮阳偷营得手后,立即渡河南归,可惜天不遂人愿。董翳回防的很快,将他拦截在大河之北。几番交战下,虽未有大损失,却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董翳带回了两万兵马,加上濮阳大营里七八千参军,实力大增。得知粮草被烧,损伤数千兵力后,大为震怒,立即戴军追击。左明因为单父县的耻辱,成为理所当然的先锋,在大河下游与尹旭玩起了追逐。
尹旭不敢与之硬拼,只得辗转运动,沿着黄河托着董翳兜圈子。希望能寻找机会渡河南归。孤军在外,也得不得项梁和项羽的消息,两眼一抹黑,安全感实在高不到哪去,心中也难免担心。项羽还好说,问题是项梁,他很可能在一仗中阵亡。当初答应过项羽和项庄,尽量保护项梁安全,这会却不在身边,音信全无。
今日好不容易与秦军拉开半日的距离,尹旭下令休整。苏岸走过来问道:“将领,总这样转移也不是个事,什么时候才能渡河南归?”连续几日战略转移,士兵们已经有些按捺不住。
“是啊!我们孤军在外,与项元帅失了联系,终究不是个办法。”
尹旭表情波澜不惊,目光落到韩信身上,问道:“你的意见呢?”
韩信笑问道:“那要看将军的愿望了,究竟是想渡河南归,还是想打胜仗?”
“哦?”尹旭好奇问道:“渡河南归当如何行事?打胜仗又怎么讲?”
韩信答道:“想要渡河,只要想办法与秦军脱开距离,就能从容离开。甚至现在就可以,只是没有准备略显仓促。当然将军也可布置军于大河之滨,断绝退路,激起全军将士拼死作战的豪情。获胜从容离开也能做到。”
背水一战?韩信这是提前拿出了专利啊!置于死地而后生,确实大有可为。但尹旭并不像这样做!正面拼杀,伤亡是不可避免的,秦军的数量到底多一些,他不想自己的手下做态度无谓的牺牲。
尹旭沉吟片刻,问道:“我要是想要获得胜利呢?”
韩信高深莫测一笑,郑重道:“在下斗胆建议,这河我们还是要渡,不过要――渡而不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