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玉格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九爷不要把奴才想得太好,奴才只是打小儿就胆小,从前又不好好读书,常在市井里混日子,所以听到的消息乱七八糟的,恰好就听到了这一件。”
九阿哥看着她勾了勾唇,也不说信是不信。
十阿哥更关心另一件,“你的满语?”
玉格连忙摇头,“这个也是真学不下来。”
“哦,”十阿哥半信半疑的哦了一声。
玉格转眸扫过眼带着某种隐秘的似惊喜又似、与有荣焉的笑意的十四阿哥,不动声色的转回话题道“这事儿,咱们都不便插手,不知八阿哥那里?”
九阿哥道“八哥此番蒙受冤屈,自然要上奏备述冤情。”
玉格连连点头道“是得写折子说明白,八爷和皇上到底是父子亲情,解释清楚,应当就好了。”
“嗯,”九阿哥淡淡的嗯了一声,说到底这一趟来了同没来差不多。
九阿哥一口将杯中茶饮尽,起身准备离去。
十阿哥和十四阿哥也跟着站起来。
除了八哥那边,他们这处也有不少事儿要忙,那冯进还在被审呢,还有阿灵阿和鄂伦岱等人,不能让这件事儿越扯越大,到时候,纵然汗阿玛饶过了八哥这回,他们的羽翼耳目也被人除得差不多了。
玉格起身相送。
走到离帐篷门口还有五六步距离的位置,九阿哥又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玉格,近似吩咐的道“虽说咱们不便替八哥求情,但、听说汗阿玛身边的人最喜你面见汗阿玛,玉大人不便替八哥说什么,但想法子让汗阿玛的心情愉悦些,应是不难吧。”
玉格打起笑容深呼一口气,面色不变的笑着点头道“是,九爷放心,奴才明白。”
“嗯,”九阿哥嗯了一声,这才抬脚离去。
十阿哥对着玉格笑着点了点头,目光欣喜,转身跟上九阿哥。
十四阿哥的眸光则看不出情绪,玉格对上他视线,十四阿哥勾了勾唇,略一颔首,道“不用送了。”
玉格站在原地躬了躬身。
送走不速之客,玉格拖着步子回到桌边坐下,短短十几步路,几乎是一步一叹息。
真是……累啊。
玉格闭上眼,自个儿给自个儿按着额角。
终究还是要去火山口碰一碰,她得好好想个说头,想个轻松安全的话题,叫康熙、叫四阿哥不至于把她和八阿哥想到一处。
这情真没法儿求,因为要处置八阿哥的人是康熙本人,去求情,那是和康熙作对,哪儿还有好呢。
可是她过去说什么呢。
说台州的事儿?不好,她才说了要休息四个月,这会儿又去说台州的事,只怕要被康熙疑上她舍不得放权,再加上她之前的话,只怕要给康熙留下个庸俗虚伪的印象。
说台州证券的事儿?这个也有许多说头,比如九阿哥正烦恼的台州船运的股价已经涨得太高,没有涨价空间的事儿。
但是细想想也不好,她倒是能立时就拿出主意,并和康熙长篇大论的说上一个半个时辰,但这是九爷的、至少目前为止是九爷负责的差事,她帮九爷解忧,不也是变相的帮八爷出力了么。
那还有什么呢。
她这一阵子接触的都是台州的事儿,旁的巡幸塞外?骑射功夫?蒙古王爷?
也不行。
这些要么不算轻松,要么不合时宜,康熙这会儿哪有心情听她说这些。
玉格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直想到天际有了一丝微光,脑袋顿顿的痛了,才终于理清了思绪,赶忙闭上眼抓紧时间睡一会儿,却感觉刚睡着就被张满仓叫了起来,顿时觉得脑袋更痛了。
可,难受也没有法子,得赶紧起来准备继续赶路了。
吃过早饭,略微缓了缓精神,凭着一等侍卫的身份,和康熙身边的人的成全,或许还有九阿哥等人的暗中操作,路上,玉格还是寻到了机会到康熙近前。
只是一个坐在车里,一个在车外骑马,车窗紧闭,这近也就不近了。
“唉,”玉格长长的重重的叹了一声。
不知车内的康熙是何反应,玉格周边赶车的骑马的人先绷紧了神经,一个个背脊挺直,目不斜视,心中惴惴。
玉大人也太胆大了,明知这阵子万岁爷心情不佳,还敢到万岁爷车边叹气。
还好车内没有动静。
众人的神经刚放松了些,玉格又重重的叹了一声,而这一回,车窗从内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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