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小脸顿时通红。
刚刚她和萧廷琛的小细节,竟然全被娘亲看在眼里了……
她又望向自家哥哥。
父亲是真的怒了,竟然生生打断了那把扫帚!
哥哥被他丢在地上,屁股上全是血,哭得非常厉害。
陆国公朝周桐拱手,因为惭愧,总是翘起的络腮大胡子无精打采地耷拉了下去,“周大人,千错万错都是存微的错,你说说怎么样才能弥补过错吧,只要老子办得到,一定好好弥补令爱!”
他都把陆存微打得惨不忍睹,周桐虽然生气,却到底不好意思再苛责什么。
他捋了捋胡须,冷淡道:“我家宝锦当年对陆世子一见钟情,至今也仍是欢喜的。这么多年,我曾给她相看过很多世家公子,可她心心念念要等陆世子回京,姻缘便耽搁到了现在……”
“这好办。”陆国公点头,踹了踹哀哀叫痛的陆存微,“老子叫这狗崽子娶了周姑娘就是。”
“爹!”陆存微满脸泪花,“我是狗崽子,你是什么?妹妹是什么?!皇帝妹夫都成艹狗的人了!”
陆国公:……
苏酒:……
萧廷琛:……
气氛仿佛凝固了一瞬。
“嗨老子这暴脾气!”陆国公大怒,抬脚就要狠狠往他脸上踹!
幸亏苏敏及时拦住。
她含笑朝周家夫人点头,“如此一来,你我两家也算因祸得福。我替存微保证,今后绝不纳妾,绝不立通房,此生只有宝锦一个妻子。”
周家夫人擦了擦眼泪,狐疑地盯向陆存微。
陆存微急忙点头,“不纳妾、不纳妾,我只对宝锦妹妹一个人好!”
萧廷琛适时出声:“两位爱卿不如带着家眷移步风亭水榭说话,免得聚在这里,搅了周姑娘休息。”
陆国公和周桐点点头,正要移步,陆存微灰头土脸地爬起来,“爹,那我欠宝锦妹妹的银子,是不是不用还了?”
气氛仿佛再度凝滞。
苏酒恨铁不成钢地瞪一眼哥哥,想不明白宝锦到底看上他哪点了!
众人都去了风亭水榭,檐下只剩苏酒和萧廷琛两人。
苏酒望向他,“宝锦脸上的伤,是不是还能痊愈?”
萧廷琛挑眉,“何以见得?”
“我后知后觉,想起伍灵脂提起不能痊愈时,停顿了一瞬。当时你站在我身后,定是你授意伍灵脂胡说八道的。”
萧廷琛睨着她。
苏酒被他看得不自在,忍不住摸了摸脸蛋,“你瞅我作甚,我脸上有脏东西不成?”
“脏东西倒是没有,只是妹妹好生了解朕,上辈子必定是朕肚子里的蛔虫……”
苏酒嫌弃,“什么蛔虫,真恶心!”
她黑着小脸,转身踏进太医院寝屋。
萧廷琛摸了摸下颌,不明白这个比喻哪里恶心。
多亲密无间的比喻呀!
苏酒在床榻边坐了没多久,看见周宝锦慢慢醒了。
她的眼尾带着天然的绯红,睁开眼睫时,那一抹红色像是晕染开的蝶翼,衬得瞳珠清润无邪,格外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