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与容徵的到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容徵是容太后的宝贝侄孙,自幼就有神童之名,因为病体缠身所以长居深宅大院,今年是他第一次参加科举。
众人都以为他能高中榜首,谁料想竟然败给了一个籍籍无名之辈。
他们以为容徵会恼羞成怒,这种琼林宴可能不会参加,可他不仅参加了,还是带着一位陌生姑娘参加的!
很多世家小姐坐不住了。
容徵才学顶尖、容貌出众、家世极好,乃是她们心目中第一等夫君人选,更何况他这么多年名声清白,可见人品一流,这样的男人谁不想嫁?
但如今他身边多了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复杂各异的视线汇聚在苏酒身上。
少女莫名其妙。
容徵稍稍把她挡在自己身后,轻声道:“别怕,他们从未见过你,只是觉得稀罕而已。”
他带苏酒去角落坐,已有世家贵女忍不住询问:“那个女孩儿是哪家的姑娘?我怎么从未见过?”
陆娇仪冷笑,嗓音尖细:“是我兄长从江南带回来的,据说也是我爹的女儿。”
其他贵女惊讶不已,“原来是私生女吗?”
陆娇仪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这副反应落在她们眼中,便是承认的意思。
她们低声议论:“咱们之中虽然有嫡有庶,但好歹都是正正经经出身清白的姑娘。一个私生女也敢堂而皇之地进宫选婿,谁给她的脸面?”
“就是!还偏偏挑中了容家公子,如果给太后娘娘知道,怕是要命人划烂她那张脸!”
她们声音不大,奈何鹿苑格外宁静。
所以这些话,一字不落全部被苏酒听了去。
少女小脸清寒,正要同陆娇仪理论,一只大掌忽然按住她。
容徵起身,姿态端雅,“还未向诸位介绍,在下身边的苏姑娘,乃是陆国公夫人之女。当年陆国公南下江南,粗心大意抱错了孩子,以致鱼目混珠,明珠蒙尘。”
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被冠之以“鱼目”之名的陆娇仪,恨得揪紧帕子!
这个容徵太讨厌了!
世家贵女们恍然大悟,“原来苏姑娘才是真正的国公府千金!”
“娇娇你竟然只是养女啊!”
“你只是个养女啊!”
她们“惊讶”地反复强调,没说出口的是,养女还敢这么嚣张?
陆娇仪脸色青黑交加,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强颜欢笑,一字一顿:“蒙爹爹厚爱,虽然只是个养女,但很快就是太子侧妃了。”
“太子侧妃”的头衔毕竟太过惹眼,那些女孩儿便也不敢再排挤她什么。
苏酒落得清净,望向容徵的目光充满感激。
陌上人如玉的公子,耳尖微红,羞涩避开她的视线,“举手之劳罢了,更何况……你很快就要嫁给我。我的女人,任何人都不能轻贱,任何人都不能说一句不好。”
男人声音温吞吞的,仿佛一缕春风,在苏酒的心湖上漾开圈圈涟漪。
少女同样羞怯,低垂眼帘去拿玉壶添茶,却正巧碰到容徵的指尖,他竟也恰好来拿玉壶。
白玉壶晶莹剔透,两人碰在一起的指尖,却比它还要干净白腻。
苏酒飞快缩回手。
容徵指尖微动,含羞抿了抿嫣红唇瓣,拿起玉壶为她添茶,“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