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景喝了半盏酒,没好气道:“读书人就是迂腐,穷酸的读书人更是迂腐!都说了是送给你的,还什么还,看不起小爷还是咋地?”
苏酒轻声:“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
谢容景一本正经点头,“不错,小人的确是稀烂的。”
小人稀烂……
苏酒汗颜,细细给他解释道:“这话出自《论语》,是说君子在不得志的时候也能安贫乐道,小人不得志的时候,却会想入非非,胡作乱为。我认为舍长是个很有风骨的人,他的钱财取之有道,值得钦佩。”
谢容景听不进旁人给他讲道理,就欢喜苏酒给他讲道理听。
他乖巧点头,“小酒说什么都是对的。”
这厢热闹时,早些时候,隔壁雅座。
一个瘦骨嶙峋,一看就知道是被酒色掏空身子的少年,轻手轻脚地从外面进来,还神秘兮兮地掩上雕门,“大哥,你猜隔壁坐着谁?!”
他家大哥不是旁人,正是徐腾。
徐腾挑眉道:“有屁快放,少给我卖关子!”
“嘿嘿,我刚小解回来时,亲眼看见谢家二少带着萧怀瑾的书童进了隔壁,我在门口瞄了眼,好像周奉先、花柔柔那群人都在!”
立即有人道:“大哥,咱们这段时间可是吃了谢容景和萧怀瑾不少苦头,你要为我们报仇啊!”
徐腾捻了捻指间戴着的金扳指。
余光落到桌边。
这桌上坐着的,不只是府学的学生,还有几个身材魁梧的男人。
他们腰间挎刀,大冷的寒夜,短褐衣衫竟撩开一半,露出肌肉团团鼓起的手臂,身体可谓极强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