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慢条斯理地呷了口香茶。
嫣红削薄的唇角,仍旧弯起,“凭本事借的钱,为什么要还?如今这世道,只有实力出众的人,方能获得旁人的尊重。诚信算什么,善良算什么,都是笑话罢了。”
苏酒咬牙。
她知道萧廷琛的观点是错的。
浮华人世,如果连善良都成了笑话,那这世间,究竟还剩什么?
即墨涟微笑。
他注视着这黄裳白裙的小姑娘,目光里充满赞赏。
他道:“怀瑾,你性子过于执拗阴狠,瞧瞧,你家侍女都比你懂事。”
说完,就接收到了萧廷琛冷漠凌厉的眼神。
他尴尬地咳嗽一声,“罢了,银子既已送到你手上,我就告辞了。”
他走后,苏酒掩上门,觉得很有必要把小哥哥的观念纠正过来。
不等她张口,萧廷琛捻着颗瓜子儿,散漫道:“妹妹少在我耳边叨叨叨、叨叨叨,跟厨房那两只花母鸡似的,烦人得很。若是再惹我生气,就把你卖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苏酒原就委屈,被他这么羞辱,立即红了眼圈。
屋里寂静。
她忽然背转身趴在槅扇上,呜呜咽咽地啼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