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假扮狐妖之人,其实就是沈同文!
当夜潜入张家大宅,其实已经有了杀叶宇之心,因为他看得出叶宇对鬼神并不恐惧。
可惜他算错了一点,那就是形如文弱书生的叶宇,竟然身手如此了得。
他沈同文自负武艺还算不错,可竟然不是叶宇的对手,这才始料未及之下仓惶逃离了张家大宅。
而至于郎中孟乐钟,在得知张家遭受瘟疫而灭门之后,心中一直存有疑虑,因为身为郎中的他对于瘟疫颇有了解,这瘟疫蔓延只有一家人,这种具有针对性的瘟疫,显然是件十分蹊跷的事情。
至于坊间所传张家遭天谴的言论,孟乐钟就更是抱有怀疑态度。
所以孟乐钟就对于张家灭门之事很是上心,结果发现了张家宅院中井水中含有微量的桃钱子。
这一发现,让孟乐钟顿时就锁定了沈同文。因为桃钱子这种药材跟砒霜一样,是一种存在于药铺却很少有人买的东西。
所以对于何人买过桃钱子,孟乐钟自然是印象较为深刻。
孟乐钟本想出于正直,欲要将此事上报给县衙,可是却遭致县衙衙役的一通杀威棒。
不但如此,反而在夜间遭人暗杀,最后再连中两刀之后掉进了小河。
顺着小河漂流了一日,在寒山寺的河流岔口处,被当时的寒山寺住持所救。此后不久老住持病逝,孟乐钟就阴差阳错的成了寒山寺的方丈住持。
玄静,但求一份宁静,这或许就是孟乐钟出家之后的心境写照。
而叶宇当日在寒山寺听到玄静琴声抑郁,其实就是玄静仍没有忘记张家的灭人的真相,但是他无能为力只能出家为僧得以自保。
而叶宇能够看出玄静的异样,以及推断玄静与张家灭门案有关的原因,就在于当初禅房内的二人彼此对话。
因为二人言谈之间,叶宇能明显的感觉到,玄静再向他传递一个信息,那就是张家的鬼怪之说不过是子虚乌有,其中玄机须得一探究竟才能解惑。
而沈同文在静安轩提及孟乐钟的身份时,这让叶宇顿时想到寒山寺中,一袭僧衣洁净,身上却依旧散发着淡淡的药草味的玄静大师。
一个人在一种行业久了,那身上必定是带有某种独有地象征。孟乐钟原本是开药铺的郎中,可谓是终年生活在药材之中。
所以这种长年累月带有的特殊气味,是一般人所不具备的。
正如当年他叶宇双脚残废的时候,秋兰可是没少往他肚子里灌汤药,长此以往下来,自身也就隐隐透着一股药材味儿。
然而当日叶宇观玄静身形矫健不似身患隐疾之人,所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常年以药材为伴所致。
经过岳琛的一番侦查之后,根据叶宇提供的线索,寒山寺的僧人玄静已然出面说明缘由,而隐藏于张家大宅的女鬼张秋雨也正式的与沈同文对簿公堂。
也正是由于二人的证供之下,才使得知县屠豪金与沈同文纷纷认罪。
不仅如此,经过此案的审理之后,义安县积压已久的多宗人命案,也是借此一一得到了沉冤昭雪。
看完如同卷宗般的书信,叶宇却是讪然一笑:“没想到一个鬼怪事情,竟然会牵扯到如此多的民事案件,这屠豪金、屠材柱兄弟二人,可真是无恶不作为害乡里啊!”
说着,一抬头见送信的信差还没有离去,于是疑惑道:“还有事?”
“回禀侯爷,此次知府大人还让小的送来一人!”
“哦,送人,什么人?”
叶宇一听这话顿时犯了糊涂,自己这里不缺人手,这岳琛究竟搞什么名堂。
“侯爷,是仆人”
“仆人?”
叶宇无语的本想拒绝,但是千里迢迢送个人过来也不容易,于是摇了摇头道:“嗯,你就将仆人交予府中管家安排便是!”
“是,小人告退!”
待信差离开书房,叶宇便起身来到窗台前,用手抚摸着一方古琴,那正是寒山寺住持玄静送于他的琴。
叶宇随手托起琴身,却没有去弹奏,而是突然双手握住两端,双臂猛然用力欲要折断琴身。
此起彼伏的琴弦崩断之声不绝于耳,紧接便是咔嚓一声,木琴应声断成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