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件事情若是不被晋王捅破,那么将来这些人就是青史留名,史官更会对其多留辞藻笔墨,孩儿这么说,不知是否正确?”
“”
见父亲哑然无语,岳琛又道:“晋王与孔德芳此举虽是公器私用,旨在打压对手,但是他们这样做间接地铲除朝堂害群之马,难道真的错了?”
“那依照我儿之言,晋王他”
岳霖的话刚一口,就被岳琛直接打断:“父亲,晋王一党虽多是奸佞之徒,但您不可否认,其中确有不少官员为百姓做了实事,为朝廷也是鞠躬尽瘁不辞辛劳,否则父亲与蒋太傅也不会至今束手无策了,孩儿这样说,不知对否?”
“呃”
“何为忠,何奸?抛去真正大奸大恶之人,这些忧国忧民的臣子,就因为立场不同,而惯以千古骂名?”
“”
“以孩儿之见,相对于那些大奸大恶之人,这些为了私欲而进行党派利益之争,却丝毫不顾百姓民生之辈,才是真正的祸国殃民的奸佞!”
“你!”
“孩儿若是有说的不对的地方,还望父亲见谅!”
“”
岳霖扬起的巴掌,又缓缓的放了下来,虽然他觉得岳琛如此肆无忌惮的妄谈有损尊卑,但是不得不说,自己的儿子一席话让他有了感触。
越是通达明理的人,就越是能够接受正确思想的灌入,显然岳霖并不是那种古板恪守之人,他觉得自己儿子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所以他沉默了,对面的岳琛月不再多言,话说道这个份上,他知道自己的父亲需要慢慢消化这些东西。
就这样马车缓缓地驶向岳府,一路上父子二人彼此都沉默了,直到来到府门前,父子二人也没有打算下车的意思。
久久的沉默后,岳霖深深地叹了口气:“看来为父真的是老了,竟然忘了年轻时步入官场是志向,也忘却了我岳家的门风祖训”
“父亲”
“为官若是不能为国为民,反而去做一些争权夺利的勾当,即便是将来位高权重青史留名,那也会一辈子良心不安!我儿方才一席话,倒是让为父有种醍醐灌顶之感呐!”
“孩儿不敢,况且此番言论也并非出自孩儿之口”
“哦?是何方高士,竟将官场看得如此透彻?”
“是陛下”
“什么!是陛下!?”
岳琛此言一出,将岳霖震惊的是当场目瞪口呆。
自从父子车内一路谈话后,岳霖便有意脱离蒋芾为首的太子一党阵营,而是与其子岳琛一起处于了中立态度。
没过多久,关于日本使团途中遇刺一事震惊朝野,彻查之下得知乃是八公山匪所为,于是派兵进行抓捕围剿。
因为此事乃是当朝首辅全权经手,如今出了这种大事情,蒋芾自然是责无旁贷,又加上之前蒋芾被晋王算计导致声誉影响,因此一道旨意下达,直接罢黜蒋芾宰辅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