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宝微微一惊：“那你怎么挺过来的。”

“外婆知道我家人混蛋，去世前偷偷给我留了一些，就靠那些，挺到了高考结束，可惜考的成绩一般般。”

“他们不想让你读大学？”

“是啊，他们想让我尽快去打工，做个打工妹，给家里赚钱，上了大学后，我用助学贷款交了学费，业余时间兼职赚钱，勉强维持住了……”她抬起腿放在林宝腿上，“你看，这里有一道伤疤，当初我和那老混蛋要大学学费，他不给我，我们打了一架，没打过他，腿摔了口子，所以我经常穿丝袜遮瑕。”

林宝轻轻摸着她的腿，纤细苗条，虽然现在流行健身身材的性感，但并不影响她双腿给人的美感。

“他还真狠，要不我回去揍他一顿吧。”

“今天我已经很满足了。”她亲了他的脸颊，“谢谢你。”

“我也很满足。”他坏笑着，何婷婷拍了他一下，干脆坐到他怀里。

从昨晚到现在，她绷着各种情绪，打满全场，疲倦让她几秒钟就入睡了，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路。

林宝摸着她疲惫的脸蛋，有些心疼。

同样出身底层，让他们俩有着身份认同感，尤其是亲眼看见她和家人的决裂后，更佩服她多年的煎熬和忍耐，她在等待脱离苦海的那一天，自己十年间的拼命，何尝不是淹没在苦海中。

然后有一天，许霏霏把他拉了出来，而如今他又把何婷婷拉了出来。

命运总是在某个转折中，发生着蝴蝶效应。

当然，林宝很想骂自己情感上的迟钝，一直以为何婷婷对他的好，是义气，是她人品好，可有谁会在十年前和十年后对一个人始终不变？人自己都是会变的，何况对待别人呢，所以……只有一样东西不会变。

感情。

小骚货，那我就接受你的契约吧。

暗恋揭穿之后，他心里莫名的暖着，从早上暖到了现在，那感觉他说不清楚，却很真切。

想到这，他偷偷掐了一下她的小屁股，怀里的人嘤的一声，蹭了蹭，继续睡着。

下午，车终于开进了何婷婷新租的老旧楼区里，可能是没有睡醒，她揉着眼睛不想动，林宝干脆抱着她下车，一直抱到了楼上，开门的时候，何婷婷都是保持被抱的姿势，打开了门锁。

被送到了沙发上，又小睡了几分钟，她才慢慢清醒过来，只觉得浑身都很酸痛。

“我先洗个澡。”她揉着肩膀走到浴室门口，回头看向林宝，调皮道：“你想一起洗也行。”

“你先洗吧。”

她进了浴室，不一会又打开门，露出一只手，拿着一团衣物，丢到林宝怀里，“衣服都是酒味，帮我放进阳台的洗衣机里。”

那团衣服，不只是外衣，还有她贴身的两件套，种种暗示，似乎都在让两人尽快坦然面对新的关系。

而那件黑色的小物件，让林宝嘴角笑的古怪。

原来这东西这么方便……

早上在酒店的一幕，何婷婷所有衣服都是完好，竟然只是指甲勾破了丝袜，就把最关键的一步完成了，这种体验真是前所未有。

为女式发明这东西的，一定是个男人。

等何婷婷出了浴室的时候，客厅的桌上，已经摆好了一大份炸鸡，香气四溢，她哭笑不得，“都说了，吃炸鸡会胖。”

“喝水还会呛死呢，难道不喝了？”

她嗔了一句：“就不该上你的贼船。”

裹着浴巾，和林宝一起坐在沙发上，那是她一直爱吃的东西，已经和他放肆的滚床单了，再放肆吃一顿炸鸡算什么。

她吃了一口，然后……又吃了很多，美食可以让人心情愉悦，一天的阴霾，也在一顿饭后驱散了。

她明白，林宝特意买这些让她开心，满足的躺在他腿上，看着四周老旧的墙壁，这里是她唯一的家了，却没有那么难过，这是一种解脱的自由。

懒懒的不想动了，她轻声问了一句：“今晚你还要回家吗？”

“回不回家，你都要先起来呀。”

“怎么？嫌我太重呀。”

“你不起来，我怎么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