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草丛中的秦忘舒体内亦生异状,那异火本来与命火争斗正急,此时忽地向丹田中一躲,命火没了对手,也觉没趣,就在任脉中缓缓游动起来,两团奇火既不争斗,体内的真气瞬间就凝聚起来。
秦忘舒心中大奇,这一次两团异火也没斗足半个时辰,怎地就停了下来?
这时那骑士又至,手中却多了一柄战刀,此人被首领叱责,怎敢再来戏耍,飞驰之中,于马上伏下身来,战刀扫过青草,发出丝丝之声,等欺近秦忘舒时,那战刀猛然向上一挑。
哪知秦忘舒体内真气已足,一步从地面上跃起,抢步上前,钢刀只一刺,正中那人咽喉。而此人的马刀擦着秦忘舒的背肩“嗖嗖”划过,也只是差了半寸罢了。
秦忘舒此式蕴势已久,正是刚才苦思半日的唯二刀法,此刀法经秦忘舒改良之后,唯刺无劈,果然变得迅猛毒辣之极,一刀断喉,绝不虚发。唯一可惜的是,手中钢刀乃是一柄斩马刀,厚背阔刃,用来颇不顺手。
那骑士喉中格格作响,被战马拖了三步,就从马背上落下,咽喉处鲜血直流,自是不能活了。
秦忘舒见此人的战刀细窄,与田冲的刀有三分相似之处,忖道:“这刀倒也合用。”急忙俯身取了,在手中掂了掂,虽然未合已意,却比钢刀顺手多了。
那战马见主人跌下马去,便停了下来,这时坡上那骑士见同伴被杀,口中大吼一声,纵马奔下山坡,手中战刀挥舞不定,向秦忘舒扑来。
秦忘舒刚才略试身手,便有斩获,此刻见又有了对手,正中下怀。数息间那人已近,不等那挥刀来斩,秦忘舒手一抬,战刀向前刺去,“扑”地一声,那人咽喉立断,就从马上跌了下来。
田地里的蒙面人见伙伴瞬间折了两人,皆是大怒,数十人蜂拥便至,秦忘舒也不上马,大步向对手走来。片刻间数人冲至,但在秦忘舒的眼中,只瞧见对手的咽喉,至于此人是丑是俊,是长是短,哪里还会在意。
那对手冲到身前,秦忘舒抬刀只一刺,刀去人亡,绝不落空。眨眼间就有六人坠马,剩下的人哪里敢过来。秦忘舒仍是大步向前,手中战刀遥遥指向蒙面首领,左手挥了挥手,示意那蒙面首领过来。
蒙面首领见到秦忘舒连斩八人,双目之中稍稍露出惊讶之色,淡淡地道:“原来阁下是玄功之士,不知是哪家仙宗门下?”
秦忘舒道:“此刻来套交情,只怕是太迟了。”
蒙面首领抱拳向东方一揖,道:“在下是玄极东宗弟子,近日刚刚投身军伍,只想图个出身,凭阁下这身手,若来我军中,百将一职当不在话下,稍立寸功,就是千骑千夫之职,阁下意下如何?”
秦忘舒也不答话,快步向此人逼近,蒙面首领目中已露出惊恐之色来,急忙取出弓箭,向秦忘舒奋力一射。秦忘舒视若不见,只见羽箭接近身子时,才将身子略略一避,这避箭的功夫他曾下苦功,当算得上大晋第一。
等到蒙面首领射出第二箭时,秦忘舒已然到了蒙面首领的马下,此人大喝一声,急忙弃了弓弦,挥刀向秦忘舒斩去。此时秦忘舒算是信了,此人果然是仙宗弟子,不习马战,真到了性命相搏时,只好来到这地面厮杀。
秦忘舒脚步不停,等蒙面首领欺将过来,此人战刀劈空便斩,果然是真气流动,显然是修过玄功的。
若是两天前,秦忘舒绝非此人对手,但如今修了《明鬼谱》后,体内真气已生,所见如闻就与往日大不相同了。刚才被他杀的八个,虽是尽力与他厮杀,在他眼中瞧来却是过慢,以至于他心中生疑窦,这么慢的刀法怎能用来与人厮杀。
此刻蒙面首领挥刀来斩,才让秦忘舒略生警惕之心,这样的刀速,倒是可以伤人了。
只是这人的刀速再快,在秦忘舒眼中仍是略慢了些,当下手起刀至,这人的咽喉就像是主动凑到刀刃上一般,“扑”地一声,就是一个对穿。
就在二人厮杀之际,村中悄然来了一人,竟是一位女子,身穿一件灰布衣衫,全身上下皆是泥桨尘土,手中捧着一束花草。瞧其相貌,本来也算得上俊秀,只因面上生了许多红斑,就算有十分秀色,也减去了七八分。
好在此女的一双妙目却是灵动如水,秦忘舒杀了那蒙面首领后,正好转目来瞧,此女慌得叫了一声,手中花草就落了一地。
秦忘舒见这村姑受到惊吓,心中好生过意不去,上前将那花束拾起,正要开口致歉,灰衫女子忽地开口道:“这世上只有我才能救你,你若离开我,就是死路一条,如果真是如此,你会不会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