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瞧怪鱼足有十余丈长,怎能被一掌拍死,可怪鱼分明已毫无反应,瞧来真是死了。
黑驴昂昂叫了两声,盗幽喜道:“秦将军,这怪鱼果真被你杀了。你那掌中火焰是何仙术,竟是如此厉害?”
秦忘舒道:“此事一言难尽,上岸再对你说。”
二人一驴向河底潜去,怪鱼此刻已落在河床上,一动不动。
盗幽先上前拔下碧月刀,秦忘舒道:“盗君,这鱼腹之中似有内丹,我等先将这鱼腹剖开瞧瞧。”
盗幽笑道:“这样的怪鱼虽是身子长大,却非灵鱼。不过只怕修不出内丹来。”
秦忘舒道:“原来是灵鱼方能修出内丹。”
盗幽道:“若这怪鱼是灵鱼,你我二人连同我的驴儿,今日早就做了他的点心。”
那怪鱼虽死,因周身鱼鳞如铁,切割起来也不容易,唯这鱼腹处皮肤略软,盗幽用尽气力,方才剖出两尺长的口子来。
秦忘舒也上前相助,此刻他体内真玄虽是消耗不少,但哪怕只存着一丝,也比玄功之士强得多了,短刀只一划,就划出丈余长的口子来,用手去鱼腹中一摸,竟摸出一颗头骨。
秦忘舒叹道:“这怪鱼潜在水中,不知伤了多少性命。”
忙将头骨抛了,再用手摸去,却发现怪鱼腹中什物甚多,其中有一枝三尺长的珊瑚,在水中闪闪发光。
盗幽道:“这倒是奇了,珊瑚是海中之物,难不成这怪鱼是从海中来?但此地离海极远,怎能游得过来?“
秦忘舒道:“难道这黑水河通海?“但黑水河离东部大海不知几万里路,怎能通到大海中去。”
盗幽忽地道:“我明白了,这怪鱼之所以能游到这里,必是因为八百年前的那场大水了。”
秦忘舒道:“是了,八百年前天下一片汪洋,可不是连成一处了,其后禹皇治水,这才疏去水患。这怪鱼定是那时游来的,这么说来,也在此修行八百年的。”
盗幽道:“虽是修了八百年,也不过是一条妖鱼罢了,这怪鱼毕竟灵慧不足,又被困在这黑水河中,再无机缘修行,可惜可惜。”
这时秦忘舒身子一震,盗幽喜道:“莫非取到一件宝物?”
就见秦忘舒运足力气,将一件物事从鱼腹中取出一块黑幽幽的物事来,约有三尺大小,形状方中见圆,入手甚是沉重。
盗幽道:“水中也难瞧清这物事,等上了岸再说。”
秦忘舒将这物事递给盗幽,盗幽也接过了,虽知这物事之中,极可能藏有宝物,对面又是天下闻名的大盗,但秦忘舒随手递去,坦然不疑。
秦忘舒空了双手,又在鱼腹中寻找,虽寻出许多杂物来,虽有些蚌壳铁石,也不见有出奇之处。
盗幽又上前细细寻了一番,也不曾寻到奇异的物事,二人一驴便离开河底,向北岸游去。
片刻后上了北岸,许负心瞧见秦忘舒湿淋淋的站在身边,面色又惊又喜,忙道:“快去换了衣服,免得受凉了头痛。“手中早就备了几件干衣了,也不知她从何处寻来。
盗幽叫屈道:“秦将军是仙修之士,哪里来的头痛脑热,倒是我受这河水一逼,只怕就会生出病来,许姑娘怜我。“说得许负心面红过耳,也不敢应答。
秦忘舒忙将盗幽一扯,道:“负心,那怪鱼被我与盗幽杀了,又在这鱼腹之中寻出一件物事,你先来瞧瞧。“
许负心瞧了瞧盗幽手中的物事,也不在意,道:“盗君家传渊源,定是识宝的,负心着实瞧不出来。“
盗幽笑道:“许姑娘这话算是说对了,天下诸宝,没有我不知道?“手中物事着实沉重,离了水后,盗幽更是吃力了,忙将这物事放在地上,将上面的杂物去了,原来是一只乌沉沉的铁箱子。
就见那铁箱上并无锁扣,亦无缝隙,整只铁箱浑然一体。秦忘舒道:“这倒是奇了,这铁箱子也没个缝隙,又怎能打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