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箱被许负心拍来,铁箱四角就各生出一道金光,这四道金光缓缓向铁箱中心汇来,但金光只走了半寸,就消失不见了。空中传来嗡嗡的响声,有数道金色符文在空中翻转不定,也慢慢的碎裂消失了。
许负心皱眉道:“看来是不行啊。”
盗幽道:“盗术中的启关落锁,只是个浑名,原名叫做破禁之术,这世间仙修禁制手法无数,最强的是时空禁术,但我盗家破禁之术仍可破之,破禁术共有三十六种手法,许姑娘难以打开铁箱,那只是法诀错了,何必灰心。”
许负心道:“盗君共传了我两种破禁之术,不如再试试另一种。”
说罢再次掐动法诀,向铁箱拍来,这次箱角四道金光向前行了两寸,但终究无功。
盗幽见此也是皱眉,挠了挠纷飞的乱发,道:“这么说来,是我估算错了,说不得我只好将这三十六种破禁之术尽数传予你二人,想来总能蒙对一次。”
许负心“扑嗤“笑道:“对便是对了,若真的能开启此箱,那是盗术高明,怎能算是蒙。”
盗幽向许负心细细瞧了瞧,点头道:“负心妹子笑起来倒是好看。”说得许负心脸色腾地一红,转身就走。
秦忘舒怕她破脸,忙笑嘻嘻地伸手一拦,道:“负心,盗君那张嘴你还不知道,还能说出一朵花来。不用理他,等打开铁箱,若果然有了宝物,就少分他一份,也就是了。”
盗幽哈哈笑道:“少分我两份又有何妨,干脆我那份尽数给了负心妹子,就算我赔不是了。”
许负心原也没曾着恼,只是心中羞怯罢了,见秦忘舒也来劝解,怎还会作态,便转过身来,道:“盗君,你若再胡说八道,瞧我不……还是正正经经说话的好。“
盗幽忙将面色一肃,就将三十六种破禁之术细细道来。原来这世间的仙修禁制洋洋大观,有的善于掩饰痕迹,让人无处下手,有的则是故布疑兵,将人引向岐途,又有那时空妙术,眼晴里瞧来是件物事,其实却是在另一处界域,那就是瞧见摸不着。
亦有些强大禁制,可以限制真玄,那就是只好用灵识来启关解禁,更有一些禁制,连灵识也限制了,那就只好动用神识。可惜神识却非等闲修士可以修成,放眼三域以及海外仙岛,能修成神识者也是屈指可数。
而诸多禁制所用的符文更是花样繁多,仙修界流行最多的符文,叫做六文符箓。符箓之创,实早于仓颉造字,乃是源于天地玄机,因此若想新创符文,那也得祷告天地,求得天地认可之后,方能应验。
六文符箓本已是花样繁多,有天书地书,神书鬼书等诸多名目,也难一一道明,而于六文符箓之外,又有四斫文,无界真言,龙诀,凤篆等等,别说去一一修习,就算是记得名目,也足以让人头昏眼花了。
而所谓盗家三十六式破禁术,就是针对这世间种种符文,专门创出的破解之法。若想破得禁制,一是要辩明对像所用的符文,二是要将这三十六式破禁术了然如胸,方能轻描淡写随手破禁,若是有一处错了,那是功亏一篑。
许负心与秦忘舒听到这破禁术的许多名目,二人皆把头摇,面露苦色。
盗幽叫道:“我若修成仙术,还用得着你二人?两位莫要惮劳,速速用心学来。两位若是学会了,这箱中奇宝可不是就手到擒来?“千哄万哄,总算哄得二人去修这破禁之术。
按理说若想破禁,那就得先学诸般符文,但这世间符文千万,盗家破禁之术怎能一一学得,只怕宝物不曾盗得一个,人都饿死了。因此细瞧这盗家之术,无一不是投机取奇,只是针对诸种符文的弱处巧取钻营,并不见得一定要遍习诸符。
若视那百万符文为汪洋大海,盗家破禁之术只是沧海一栗而已。
虽是如此,秦文舒学这破禁之术,仍是觉得千难万难,他先将破龙诀学了一回,发现其艰深晦涩,只好先丢到一边,再去学破六文符箓之术中的地书,总算有所进益。
再去学破四斫文之术,又是诘屈聱牙,只学了两段,就是灰心丧气,原来四斫文又分四种,为刀枪斧剑,竟是一种比一种难了。斧文剑文两项,盗家破禁术也是说的含糊,能否破禁,全凭运气。
秦忘舒咬牙学了半夜,终因胸中玄承差得太远,虽知法诀,也难以明白其中深意,勉强学来,也是事倍而功半。
没奈何,只好将那破龙诀与破四斫文尽数推给许负心,自己只捡六文符箓来修,盗幽就嚷道:“秦兄,负心妹子好欺,我可是不饶的,这些难的尽数推给负心妹子,是何道理。“
秦忘舒愁的头发都快白了,苦着脸道:“这些法诀着实难修,我这手指都快拗得断了,也没甚应验。”
盗幽道:“我可不管,这破凤篆术再不能推给负心妹子了,你可得老老实实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