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忘舒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暗道:“这禁足印的范围应该是在百丈了,倒也厉害,只盼这下便跌它不死,也是个重伤。”
哪知那土虎猿落地之后,立时跃起,竟是浑若无事,复又向左岭爬来。
秦忘舒更加放心,看来此兽虽凶,脑子却不大灵光。这时心中法诀已练了数遍,绝无差错了。只因手中食指紧紧掐住,那法诀才不曾施展,当下极快的念了遍法诀,同时将手指一松。
“呼”地一声,赤凰刀挟风带火,就被祭到空中,秦忘舒大喜,急忙用手一伸,此刀果然听话,猛地向下一沉,就向土虎猿斩去。
土虎猿见到赤凰刀落下,也是心惊,慌忙将身一闪,却哪里能闪得过,就被这赤凰刀从头到脚,恰恰斩为两截,两截尸首落在地上,更是摔成肉泥一般,谷口处一片殷红。
秦忘舒大喜道:“莫非这便斩杀了此兽?”
紫苏传音道:“此兽身上灵息已散,瞧来是不活了。大修御器之之术精妙之极,紫苏感激不尽。”
秦忘舒道:“若想谢我,还是等我解了你两道禁制再说。”
紫苏道:“这两道禁制一为云缰雾锁,一为冰壁铁墙,若换了其他修士,只怕是束手无策,大修修就两团神火在身,若破这两处禁制,应是轻而易举。”
秦忘舒点了点头,再将赤凰刀祭起,这次是踏足刀上,缓缓沉进山谷,身边黑羽雀仍在周身围绕护卫。
片刻后落进谷中,向谷中瞧去,离谷口不足五十丈处,果然是云雾浓重,且那云雾与众不同,好似绳索般凝成几道,团团包裹,将这山谷封住了。
秦忘舒道:“原来这就是云缰雾锁了。”
紫苏道:“云雾虽是虚无之物,可被这禁制施来,随断随生,最是麻烦不过,若是在其中耗尽了真玄,那就会被困于云雾中了。而这云雾又能隔绝灵气,真玄恢复不易,因此若是被困了,那情形就分外凶险。”
秦忘舒道:“你不是说过,我体内两团奇火可破此禁吗?。”
紫苏忙道:“大修神火一出,此禁必破无疑。另有一桩要紧事。还容紫苏禀明。大修体内实为两团神火,切不可以奇火名之。我等修士心念一动,天地必知,轻亵了神火,也是一桩罪过。”
秦忘舒道:“原来修士竟受百般束缚,难得自由,‘逍遥‘二字,竟是可望而不可及了。”
紫苏道:“既修得大神通,必然就要受许多束缚,天地怎能任你纵横,否则一旦修士任性胡为,世间苍生岂不是便遭荼毒。”
秦忘舒心中一动,道:“若有修士擅行杀伐之事,谋刺凡俗百姓,又该如何?”
紫苏道:“仙宗弟子,皆有门规约束。人族诛杀兽禽,其罪尚轻,但诛杀百姓,必受严惩。”说到这里,轻轻地叹了口气。想来是叹息天地对兽禽不公了。
秦忘舒道:“若是宗门枉法,又该如何?”
紫苏道:“若是宗门枉法,海外仙岛大能修士闻知了,必施惩戒,那仙宗可就要被除名了,因此绝无哪家仙宗敢纵容弟子行凶。”
秦忘舒听到这里,心中略略有了指望了,又道:“若是身为散修,不入门宗,却该由何人处罚?”
紫苏道:“修士若是杀了人,无论是非,必有煞气随身。这煞气若是积得够了,该修士必然面临种种折磨,苦不堪言。”
秦忘舒这才明白,原来那天规地则,早就安排得井井有条,绝非自己先前想像的那般,修得无穷手段,就可以任性胡为了。
他自修两团神火以来,一直觉得右手神火最是管用,因此这番要破这云缰雾锁,仍是以右手为先。掌中刚刚祭出这团神火,忽听到身后吼声如雷,身边黑羽雀齐齐惊飞。
秦忘舒猛地回头,只见那只土虎猿竟从血泊之中站了起来,身子虽是血迹斑斑,但分明已愈和如初了。
就见此兽四臂劈头盖脸压将下来,不等四臂压到,四臂挟来的劲风已压得秦忘舒喘不过气来,若被这四臂击中,可不是就要粉身碎骨。
见到土虎猿死而复生,就连紫苏也叫道:“怎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