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忘舒细问其详,邹公道:“云轻天用这周天离火阵法,其实是想修补她自己受损的灵根,莞公主体质极弱,被这离火入体,只怕是不能活了。因此这周天离火阵法绝不是替莞公主预备的,且云天轻若想夺舍驱魂,也非得修复灵根不可。“
秦忘舒道:“阵法既非是替莞公主准备,那么如何补全莞公主的五行?“
邹公道:“周天离火阵法非同小可,云天轻在这阵中饱受离火煎熬,便是五行火旺之体了,我瞧她的意思,是想用这五行火旺之体补莞公主之不足,到时双方皆是灵根齐备,就可再施夺舍驱魂之策了。至于莞公主则留在这地火洞穴之中,经四十九日地火煎熬,却是要让她强身健体。否则到时候亦是承受不住的。”
秦忘舒听得头大,道:“邹公既然胸有成竹,究竟该如何施行,只管吩咐就是。”
邹公道:“秦兄体内生成两大神火,那不是比五行火旺还要厉害百倍了,因此五行离火阵就不必布置了,秦兄只需替莞公主补全五行,也就是了。”
秦忘舒道:“若能替莞公主补全五行,救她性命,忘舒义不容辞,只是究竟如何施法?”
邹公将脑袋一摇,道:“在下也是不知。”
秦忘舒气的无言,邹公却笑道:“我此刻虽是不知,不过云天轻必定早就安排妥当,秦兄,这座地洞四周,还有七八个小洞穴,其中藏有不少物事,我刚才已探得明白,秦兄随我去瞧一瞧便知道理。”
秦忘舒一入洞穴,就顾着厮杀斗智,哪会有心思探查四周动静,倒是邹公身在极危之境,却有这般余暇探这洞穴宝物。
当下就让紫苏留在石床处陪伴莞公主,二人就去这四周洞穴探明虚实。
到了第一处洞穴处,只见这洞穴也就七八丈大小,洞中堆满了柴米油盐,诸种食物,邹公道:“这是替莞公主备下的了,瞧这洞中食物,倒也备得齐全,且是样样精致。看来云天轻对莞公主倒也用心。”
秦忘舒道:“夺人灵根,取人性命,只这一条罪过,就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邹公嘿嘿一笑,他知秦忘舒现在深悔刚才放走云天轻,此刻心中悔恨交织,怎会有好话。又好比那世间男女,因爱成仇,原比寻常仇恨还要重上数倍。秦忘舒此刻亦合着这个道理。
到了第二处洞穴,二人皆是一奇,原来这洞穴之中,竟布置得极是雅致。那地上铺着羊毛地毯,壁上挂着棋剑瓶炉,书桌床铺无一一具,倒像是一座闺房。
秦忘舒道:“看来此女是想在此处长期修行了,却被我等赶离了洞府,可不是要恨你我入骨。”
邹公道:“只好让她恨来。莞公主来历不凡,岂能让她白白占了便宜去。”
秦忘舒走到书桌前,只见一本经卷摊开,经卷空白处留有数行小字,字体绢秀,显然是云天轻的读经心得了。
邹公过来一翻,那经卷封面上写着《五观正宗》四字,不由一笑,道:“这五观宗时时刻刻不忘将这‘正宗’二字示人,倒也可笑。”
秦忘舒道:“世人说到这十一宗,便有‘若论正宗是五观’之语,此话究竟何意?”
邹公道:“据传五观宗的本名叫做天一宗,早在苍穹未立之时就已然存在,那时乃是五界并立的局面,这情景在下可是万万想不出了,若天地没了这苍穹界,又该是怎样的情形?”说罢仰面苦思不已。
秦忘舒也无法想像,若没了苍穹界,世人如何存身?五界又是怎样?苍穹的山川湖海,难道皆是从五界移来?这偌大的世界又该如何移迁?若是凭空造化,那更是怎样想也想不明白。
只知道越往深处去想,越觉得世尊法力无边,自己渺小之极。
他摇了摇头,不再去想,问道:“天一宗为何要改名五观?“
邹公道:“当初天下生出五位大修,修成极大神通,每一位大修皆可观一界,只要此界中发生的事情,皆逃不过这五位大修的耳目。那世尊更是了得,五界之事了然于胸。因此五观便是观五界之意,天一宗改这名字,那是暗示世尊出身于此了。”
秦忘舒惊讶地道:“原来世尊也是五观弟子。”
邹公笑道:“此事年代久远,谁能去查个明白,在我瞧来,也只是五观宗牵强附会罢了。且今日之五观虽有正宗之名,其实早就是弟子零落,哪里有当初天下第一名宗的气派。”
秦忘舒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既然是名门大宗,必有他的好处。”就将那本《五观正宗》收进物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