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探之下,秦忘舒喜出望外,原来那枝人马领头者正是华将军,许负心忽地也叫道:“秦将军,最后面那位骑驴者可不就是盗幽?”她探到盗幽身影,面色就是一喜。
秦忘舒此刻也瞧见了,喜道:“盗幽胯下神驴有日行千里之能,怎会落后?他应该是防备后面有人追击了。负心妹子,你在此稍候,我去接应诸人过河。”
许负心道:“秦将军定要小心。”
秦忘舒刚想遁空而去,忽地又停下身来,自物藏中取出一块符牌,在成符牌上一拍,再用手向许负心一指,那符牌中化出数十道符文,将许负心团团围住,片刻之后,符文便消失无踪。
这块符牌上藏着一道法诀,名叫隐身符,亦是五观绝学,这法诀一出,便消去许负心身上的灵息,就算被人探到,也只当是凡夫俗子罢了。
稍做安排之后,秦忘舒这才放心前去,遁火一起,便过了黑水河,他有意要惊世骇俗,因此这次所用遁法,乃是火遁之术。若在地面上瞧去,便可瞧见空中有两朵火焰,好似赤日朝阳一般。
楚军正行得急,忽瞧见前方空中窜来两团火,皆是吃惊,纷纷驻足观瞧,秦忘舒运用真玄沉声喝道:“仙修之士行事斗法,凡夫俗子切莫惊扰。“
只这一声,就吓得一万士卒不敢动弹,生怕引来大修嗔怒,将惊天大法施展出来。
领军的两名楚将本是悍勇之士,可瞧见仙修之士,也是心中大恐,一名楚军急忙揖手道:“大修行事,谁敢惊扰,但有所命,无有不从。“
秦忘舒喝道:“你等速速让出道路来,中间需留下两丈距离,若短了一寸,莫怪我出手无情。“将手中赤凰刀祭在空中,那赤凰刀上神火迸出更是耀目。
吓得楚将忙道:“大伙儿听真,速速让出大道,分立两侧,务必让足了两丈距离,若敢有误,定斩不饶。“
传令兵挥舞小旗,一声声将这军令传跌下去,脚下楚军果然向两侧一分,让出大路。
楚军之中,原本有两名玄功之士,可瞧见秦忘舒遁火奇异,手中赤凰刀更是烈焰惊人,哪里敢轻举妄动,只盼着秦忘舒没瞧出他们的身份来,再也不敢出头的。
秦忘舒见此情景,不但不以为喜,反倒心生忧虑,暗道:“颜先生说的不错,仙修之士若深涉人间征争杀伐,那不知要多死去多少性命,别瞧这里有一万楚军,我若是尽力施为,一盏茶功夫便可杀得干净。”
说话之间,华将军所领人马已是近了,瞧见空中火焰也是震惊不已,忽见火焰急急飞来,众人上皆是胆战心惊。
秦忘舒来到华将军面前,低声道:“华将军,不要惊我,秦忘舒在此。”
华将军本来按刀戒备,听到秦忘舒的名字,大喜道:“原来是秦将军,颜先生说的不错,秦将军果然在此接应。”
秦忘舒道:“前方有一万楚军,你等好不大胆,竟敢衔尾跟来,若遇到楚军,岂不是全军覆没了?”
华将军惊道:“原来这里又有楚军。我等被颜先生救出之后,就急急赶来,着实不知。”
秦忘舒道:“那楚军已让开大路,你等只管前行。”
忽见面前黑影一闪,原来是盗幽提驴追了上来,瞧见秦忘舒哈哈大笑道:“秦兄,五年不见,别来无恙乎。”
秦忘舒也笑道:“我倒是无病无灾,只是你怎地还是玄功之士,这五年之中,竟不曾冲灵入境。”
盗幽苦苦一笑道:“我盗家仙术修之极难,负心妹子一心种植仙稻,也不肯理会我,叫我从哪里学起。”
秦忘舒让华将军领军先行,楚军果然分立大道两侧,绝不敢轻举妄动,两名楚将更是有心,令士卒背朝大道,又严令众人不能转身,这是怕探知了大修的机密,那可不是没活路了?凡夫俗子,终究是不能与仙修之士争衡的。
秦忘舒与盗幽留在最后押阵,对盗幽传音道:“此番救出了众人,你便随我护送负心前往齐都稷下学宫,这次行动,越隐密越好,只能你我与负心三人同行了。“
盗幽喜道:“就怕你不带我去,既然秦将军下了法旨,盗幽舍命相随就是。只是我的部属与赤甲军又将如此安排。“
秦忘舒不由沉吟起来,按理说这场战事,自己身为大晋子民,本该责无旁贷,奈何身为仙修之士,身上就多了许多限制,又怎能由着性子上阵冲杀?但若任由楚军侵入大陈,到时必是血流飘橹,大陈一亡,大晋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