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进丹房的鸟雀之中,大半皆是凶禽,这些凶禽不光扑击房中鸟雀,若遇到有人拦阻,亦是恶狠狠地扑上前来,好在房中诸人各负绝技,倒也不慌。 青阳姐弟已取出法剑,准备厮杀。
盗幽笑道:“诸位莫要惊疑,这些都是秦兄家养的雀禽,引进地府来必有大用,大伙儿不可妄杀了。”
秦忘舒心念动处,房中鸟雀果然安了许多,但仍有数只凶禽不听调度,仍是不依不饶。
秦忘舒道:“我引这些凶禽来,正好一试符牌威能。“说到这里,将手中符牌轻轻一抹。符牌上立时金光闪耀,牌上符文急急激射而出,向那几只凶禽罩去。
然而金光过后,那几只凶禽仍是安然无恙,别说从空中落将下来,便是身躯羽毛也不曾颤动一丝,辛苦制来的符牌竟是无用了。
瞧这情形,秦忘舒固然是大失所望,众人亦是嗟叹不已,看来仙修之术,真是一点儿也差错不得的。
妫传容忙去另取了块玄银,道:“恩公,那块玄银既然是无用,还是另换的好。“
玄嚣道:“定是幽哥哥的心法探测错了,否则这符牌绝不可能毫无效用的。”
盗幽也是怀疑自己弄错了,摸着鼻子沉吟不语。
秦忘舒却摇头道:“错的不是盗幽,而是我小瞧了这陌生符文的威能,这道符文连凤火也消不去,我本该有所警惕,如今又是一诀压万法,看来绝非等闲之物了。”
他遭此小挫,不免有些怏怏不乐。不过也让他对这玄银的异物产生浓厚的兴趣,只恨他玄承有限,暂时还明悟不得,只好先将另两块未用的符牌收了,等日后玄承大进,再来慢慢参详。
当下重新启炉升火,再炼玄银,这次倒也顺利,忙忙碌碌,一直到第三日清晨,一块玄银炼成五块符牌。再来动用两大神火结符刻印,亦是一次功成。
盗幽道:“这次试符,定是成功了。”
玄嚣却白了一眼盗幽道:“就怕符文错了,还是白忙一场。”
盗幽嚷着道:“臭小子,你这是要与我作对到底了是不是?”作势欲打,那玄嚣嘻嘻一笑,忙躲到秦忘舒身后去。
秦忘舒这次重试符牌,却无刚才的把握,心中仍是惴惴。刚才那几只凶禽已被妫传容困在丹房中一角,此时妫传容收了法术,那几只凶禽抖擞精神,就向妫传容扑来。看来是认定了这位仇家了。
秦忘舒忙将符牌一抹,只觉得符牌猛地一震,却与刚才的情形大不相同,而随着符牌震动,其中一只凶禽一声哀鸣,就从空中坠了下来,“扑”地落在地上,已是昏死了过去。
盗幽大喜道:“这可不是成了?”转向玄嘻无聪,眉毛一轩,大有挑衅之意。
玄嚣只当瞧不着,口中喃喃道:“还是忘舒哥哥符牌制得好,这传音雷符,真的被忘舒哥哥制成了。”
秦忘舒见符牌有效,总算舒了一口气,将剩下的四块珍而重之的藏进物藏之中,妫传容瞧见他所用物藏陈旧,眼光忽地大亮,微微一笑,暗暗点了点头。
青阳失语向秦忘舒传音道:“恭喜忘舒哥哥符牌大成,此去伏阴山,多了这几块传音雷诀,或能保哥哥平安,我与玄嚣心中也稍觉安心了些。“
秦忘舒哈哈道:“若非与你姐弟这番机缘,此去伏阴山,我也是七上八下。如今可算是有底气了。”
妫传容还想再取几块玄银,供秦忘舒制符,秦忘舒哪肯接受,道:“此番得了真玄丹与传音雷符,那已是远超期望了,伏阴山中此刻大能云集,我若是去得迟了,就怕会误了大事。”当下就与众人告辞。
青阳姐弟最是不舍,但知秦忘舒肩上担子沉重,又怎能留得住,众人送秦忘舒与盗幽出了地府,玄嚣没见过这种分别的情景,早就大哭起来。青阳虽能抑制,也是泪水涟涟。
秦忘舒在此留连三日,那是迫不得已,此刻一旦上路,方知道去意如火,急急向妫传容一揖,又吩咐青阳姐姐留在庄中等候,就与盗幽立时上路了。
二人仍是像先前那般赶路,盗幽骑驴,秦忘舒遁刀而行,路上说起这次庄中小聚,皆是感叹不已。哪知道秦忘舒一念生慈,就结下这样的因果了。
盗幽忽地吞吞吐吐地道:“秦兄,有一件事我说将出来,你可莫要恼我?”
秦忘舒奇道:“却是何事,我又怎会恼你?”
盗幽嘿嘿笑道:“临行之前,妫道友将我拉到一边,强塞给我两件物事,我知道你定是不肯收的,一开始我也是坚拒不受……”
秦忘舒道:“结果还是收了?”
盗幽颇有些难为情了,打了哈哈,笑道:“不是我贪心,着实是他送的两件物事,我竟是拒绝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