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声未毕,便有十余道身影急速掠出妙府山,赶往山门前。诸修反应虽是迅速,可以玄极宗之威名,却还是大弱了。
按理以玄极宗的势力,陌生修士近山数百里,就该有所觉察,山中修士早该有所准备才是。看来秦忘舒先前在楚营之中大动干戈,果然引得玄极宗修士倾巢而出,宗门之中,已无高士。
数息之间,那十余道身影已来到山门,其中一名修士喝道:“大胆,妙府山禁地,也敢乱闯!”
不想其中一名长须老者挺身而出,在那说话修士肩上一拍,轻轻推到身后去,却向秦忘舒揖手道:“原来是秦将军光降,敝宗上下,无不生辉,奈何宗主有事远出,将军若是想寻宗主,怕是错过了。”
秦忘舒见这两名修士一倨一恭,心中暗暗生疑,想来前者自恃玄极宗威名,仍是小瞧天下修士,长须老者却多了往稳重,知道秦忘舒已在楚营之中,诛杀多名宗中精英修士,又怎能小瞧了,这才言语谨慎。
秦忘舒暗道:“我便来此处,难道不分青红皂白,一味厮杀?怨有头,债有主,我只找那商洛极的晦气便是。”
当下淡淡地道:“商宗主果然不在此处?”
长须老者再次恭身,道:“将军面前,怎敢妄言,妙府山虽大,却大不过将军的灵识,将军一探便知。”
秦忘舒早将这妙府山探了数遍,若论那强些的灵息,的确一道也无,但若让他就此离去,又怎能甘心?正在踌蹰之际,忽见山中一道光华闪动,此光一飞冲天,竟有百丈之高。
秦忘舒用手一指道:“那是何物?”
其中一名少年修士喝道:“我宗门法宝,怎是你敢问的?”
秦忘舒笑道:“正要瞧上一瞧。”
此行就算遇不着商洛极,若能将玄极宗法宝夺去,一挫玄极宗威名,岂不也算是不虚此行?
秦忘舒正要大步上前,那少年修士涨红了面孔,大喝一声,挺身就向秦忘舒刺来,这少年不过是刚才冲玄入境罢了,御剑之术不曾精熟,只好挺剑刺来,用的仍是玄功之士的手段。
秦忘舒怎会在意,若论近身杀伐之术,他此刻或已是苍南第一,见那长剑刺来,便伸指一点一弹,此剑顿时弯曲成弓,“崩“地一声,将那少年弹出去数十丈去,将一张小脸唬得白纸一般。
既然是有人动了手,除了长须老者之外,其余修士齐齐大吼,或施法宝,或挺法剑,就向秦忘舒攻来。
哪知法宝法剑到处,却是落了个空,秦忘舒的身影,早就去数了数百丈,只向那山中光华闪耀处掠去。
长须老者慌忙御器赶来,叫道:“将军还请留步。“
秦忘舒笑道:“你实对我说,那光华闪耀之处究竟为何物?若是吞吞吐吐,不肯明告,莫怪我无礼。“
老者犹豫半晌,方才叹道:“罢了,却也瞒不得将军,敝宗妙府山乃是洞天福地,或三十五年,或百年,那山中便会生出一件宝物来,至于是何等宝物,还需见到方能知晓。“
秦忘舒见这老者坦陈相告,心中便是一奇,他心中暗道:“玄极宗千万年基业,怎可小瞧了,此刻虽是大能尽出,但山中必有布置,或是阵法,或是陷井,只是诱我入山罢了。这老者老谋深算,却不能上他的当。“
若论他此刻境界,也就是五级练气士,但若论玄承修为,却是难以测度了。更因他体内太一神火绝无,只剩下一团凤火,这时再用凤火应敌,就与往日大不相同。
原来昔日两大神火同在体内之时,两火彼此压制,十成威能也只能用出一成,如今凤火驱走太一神火,正是志得意满之时。等闲法宝,一焚而绝,苍南域中,几无对手。
而自从涅磐重生,专修这凤火之后,秦忘舒的性情亦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那凤火本就是天下一等一的神通,修成凤火者,自然也就具备了睥睨万物的性情。这世间修成凤火者,或是性高气傲,或是刚勇无俦,唯有火凰一人免俗,这才成就天尊高位。
那秦忘舒明知对方用计,仍是一往无前,正合着凤火之性。
秦忘舒脚步不停,何消片刻,就来到妙府山中。
这里方圆千里,虽然都叫妙府山,但真正从那异域带来的,不过是一座主峰罢了。秦忘舒瞧向那主峰,果然与众不同,此山高有万仞,凌驾诸峰之上,那山中沙土,隐隐透出金光,石壁块磊,则生出玉质光华来。
至于那山中草木,更比别处多了许多灵秀之气。看来整座妙府山就是一件宝物了,这等洞天福地生出宝贝来又有何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