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陈将军长长吐了口气道:“齐五公子被人所杀,那凶手竟是,竟是莞公主。”
秦忘舒脸色大变,立时喝道:“绝无可能。”
大陈将军道:“那公文上便是这般说的,末将也只是照本宣科。想来这定是有人陷害了,莞公主深明大义,温柔娴淑,又怎会杀人。”
秦忘舒一时间心乱如麻,若说杀人,那莞公主既是仙修之士,胸有大局,肯于取舍,未必就做不出来。
先前为救大陈百姓,莞公主只好牺牲自己,与齐五公子订立盟约。但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如今浩劫将至,天下将为之一变,所谓家国,在浩劫面前,必将不复存在,那齐五公子风评不佳,绝非贤德之士,莞公主若是狠心将他杀了,也未必就说不通。
想来若论智谋,莞公主未必就比云天轻弱了,若论意志坚定,拿得大主意,莞公主只怕更胜一筹,是以莞公主究竟是否杀了齐五公子,真个儿是扑朔迷离了。
秦忘舒顾不得礼仪,将公文抢过来细瞧,但公文上语句甚短,反来复去也就是一行话:“齐五被莞公主所杀,去向不明。”
墨矩也瞧见了公文上的话,便道:“陈楚相争的厉害,又何止是在战场之上,此事大有可疑,在我瞧来,莞公主极可能是被楚三公子陷害了。”
秦忘舒心中本想说最好如此,却又知此话极是不妥,楚三公子再有千般不是,只要这公文上说是莞公主所杀,那就不能栽到楚三公子头上。而这“去向不明”四字,则让秦忘舒担心之极。
要知道重山宗虽是护着莞公主,主要也是瞧着齐国的面子,重山宗毕竟与齐国联系紧密,同气联枝。一旦莞公主与齐国翻脸,那重山宗也与莞公主成仇了。
以莞公主的修为手段,等闲岂能被别人逼迫,看来定是重山宗与莞公主破脸,这才能逼得莞公主“去向不明”。
墨矩道:“公文上既说是莞公主杀了齐五公子,那么大陈必定是大祸临头了,若再有齐国消息传来,定是与楚军联手,共伐大陈,如此一来,大陈危矣。”
墨雷道:“大陈若亡,大晋岂能独存。如今前有齐楚联手,后有极荒山凶兽见逼,又该如何是好?”
师徒二人说到这里,皆向秦忘舒瞧来。
秦忘舒缓缓道:“凡间战场厮杀,我等本不该插手,但若是置身事外,却又于心何忍,在下心中有个计较,正要请墨先生参详。”
墨矩道:“秦将军只管说来。”
秦忘舒道:“若是我等动用仙术杀伐寻常士卒,那自然算是犯天仙规,若是调兵遣将,运筹帷幄,想来就算是海外大能亲至,也难有所指责了吧。”
墨矩拍手笑道:“妙极,我等若不动手,只是参赞军机,又怎能算是违犯仙规,秦将军这个主意再好不过了。我与墨雷在东穹助人守城,向来也是如此的。”
秦忘舒道:“若是对方军营之中,有修士助战,我等少不得还是要出手的,以修士对修士,以士卒对士卒,就算走遍天下,也挑不出错来。”
秦百川大喜道:“少帅,这么说来,我等又可像往日一般并肩厮杀了。”
秦忘舒笑道:“那厮杀之事还得你去,我只管在这帐中高坐。”
秦百川大笑道:“少帅如今是仙修高士,怎还能像以往那般流汗厮杀,可不是辱没了修士风范,少帅只管传令,那粗笨的活计交给我等便是。”
那大陈将军本来听到齐陈交恶,心中大为惊惶,此刻听到秦忘舒肯留下来助战,心中老大一块石头落了地,忙也道:“百川说的不错,如今这两枝人马就请秦将军指挥,我等人数虽少,可有了秦将军与墨先生在此,还怕他雄兵百万?”
秦忘舒也不推辞,细问二人军中虚实,原来大陈此处只有五千人,秦百川也只是带来三千人马,连日厮杀又折损不少,如今两军合在一处,也只有五千余人。且粮草兵器皆是难以支撑了。
秦忘舒暗道:“我那妙府山居之中,虽种了仙稻,也难支撑这许多人马,看来还需去别处寻来,至于打造兵器箭矢,或可动用妙府金了。”
当下就令大陈将军另置一座军帐,让墨雷于帐外侍立,屏退了众人,就与墨矩秦百川大陈将军一道,来到妙府山居之中。
那大陈将军何曾见过这种仙家空间法宝,浑浑噩噩之中,来到妙府山居之中,已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