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莞公主已取一口法剑在手,助秦忘舒诛杀逃窜的灵兽,那莞公主的御剑之术远比秦忘舒高明许多,法剑紫光纵横,灵兽遇之便亡,灵兽不曾逃出一个去。
秦忘舒见莞公主诸般神通皆强过自己,心中大生羞愧之感,暗忖道:“我先前可真是不知地高地厚,妄想做什么人王,便是莞公主也强过我许多了,这念头再也休提。”
他专心运转洪炉,将炉中灵兽急急炼化成气,否则那灵兽塞得洪炉满当当的,这洪炉极可能被撑得破了。
二人一个专管诛杀,一个炼气化丹,但也配合得天衣无缝,只是黄光之中灵兽涌出更急,想来是极荒山中的大能灵兽,是要毕其功以一役,彻底打破界力了。
先前灵兽损伤如此之多,极荒山大能灵兽必不甘心,若是就此缩手,前面的损失可就是白饶了,因而此刻黄光之中,每次竟有三五十只灵兽现身,那洪炉已是来不及运转了。
莞公主的御剑之术虽是高明,此刻也是杀不胜杀,十名挣出青光的灵兽,最多只能杀得七八头。那逃出青光笼罩的灵兽除了有半数扑向二人之外,剩下的一半,便就逃向四处。秦忘舒与莞公主虽是着急,却也是分身乏术,鞭长莫及了。
至于扑向二人的灵兽,则被赵光灵持斧截杀,但赵光灵被这扑来的灵兽缠住,若想上前去诛黄光中的灵兽,亦是分身不得了。
便在这时,两名修士大袖飘飘,已急急赶到,正是宰予与林放到了。
秦忘舒见到二修来援,不由得精神大震,叫道:“两位道友来的正好。”
宰予哈哈大笑道:“不想此处竟是战场,若非邹公传讯知会,谁又能想得到?”
那宰予本是齐国大臣,若与莞公主见了面,着实有些尴尬。莞公主便将脑袋一低,任那长发披散下来,摭住面容。这也只不过是女儿家自欺欺人之术罢了,那莞公主的身份,又怎能瞒过宰予。
那宰予何等历练,便是瞧见了莞公主,也只当不知。将手中竹筒高高祭起,亦来收这黄光中的灵兽。
林放一言不发,祭出背后双剑,在空中纵横斩杀灵兽。莞公主瞧了一回,暗暗点了点头。瞧这林放的御剑之术,亦是极高明的,并不比她弱了。看来那儒门仙术,已是卓然成家,可与世间诸多成名仙法相提并论了。
林放性情孤高,又修成这无双御剑之术,原是目高于顶,小瞧了天下剑修,如今瞧见莞公主的御剑之法,亦是暗暗惊叹。只是他怎肯输给女流,当下用心御使双剑,一对困龙剑上下翻飞,剑气淋漓,端得是好看之极。
莞公主微微一笑,反倒收了法剑,对秦忘舒道:“既有强援,我便专心引界分流,我瞧这情景,稍后必有强力灵兽涌来,我可得紧守界力,怎样也不能让地仙境界灵兽破界。”
秦忘舒知道此事最为要紧,刚才三头独角黑兽,境界只是相当于三四级练气士,就能抵御洪炉青光,若容地仙境界灵兽涌来,此战的难度可就要加倍了。
他点了点头道:“此战便依仗仙子了。”“公主”二字在宰予面前,自然不便多提了。
向空中瞧去,黄光中有黑色裂缝一道,初时只有丈许长,此刻那裂缝竟有十丈了,正因这裂缝扩大,涌来的灵兽亦是汹涌之极,等那莞公主进入山洞之后,黄光之裂缝便在缓缓缩小了,涌出的灵兽顿时少了三成。
林放与宰予本来亦是手忙脚乱之感,此刻涌来的灵兽减少,皆是长舒了一口气,林放不由赞道:“仙子端的是高明。”亦不提“公主”二字。
秦忘舒这时方有余裕说话,便问道:“那雨师去了何处,怎地不见跟来?”
林放道:“我与师兄来此,本是要寻那界力薄弱之处,寻了一周,才探出太岳关前界力最弱,日后极荒山灵兽大举破界,定会选在那处了。雨师已留在关前,炼一座阵法,若只是靠人力抵御灵兽,毕竟是撑不了多时的。”
秦忘舒道:“如今有仙子分界引流,又何必选在太岳关前?”那太岳关离大晋腹地极近,若是有灵兽逃出去,可不是害苦了大晋百姓,这也是秦忘舒的一点私心。
林放道:“仙子的分界引流虽好,却是难以久撑,想那仙子又有多强的法力,能撑上几日?同样是分界引流,在太岳关前可是事半功倍了,因此那御兽的主战场,非选在太岳关不可。”
秦忘舒至此也只好默默点头,御兽一事关乎整个苍南,乃至天下,若存了私心,只图家国,那岂不是误了大事?自此之后,自己就该将目光放得长远,家国天下,总要分出轻重来。
黄光中的裂缝本是愈见缩小,哪知大地猛地一晃,极荒山方向窜出黄光一道,直达天际。而随着极荒山中黄光冲天,面前黄光猛然一盛,那裂缝就急速扩张数倍了。
不等三修惊呼,一只金甲灵兽在数十只灵兽簇拥之下一步跨出黄光,那金甲灵兽身高不足三尺,但全身金光四射,神威凛凛,手中刀向下一斩,就将一柄困龙剑击沉三丈。
宰予沉声道:“此是八级金吞兽,诸位需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