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喜的是这场御兽之战,终于渐具规模,就算没了自己,也大可支撑了。
莞公主沉默了半晌,又传音道:“忘舒,此战过后,你作何打算?“
秦忘舒微愕道:“又能有什么打算,自然是与在伙儿同生共死。”
莞公主斩铁截铁地道:“忘舒,你绝不可再留在此处了,你那境界一旦开始下降,就好江河东流一般,一去千里,到时就算是初级灵兽,也可轻易将你杀了。且你今日树就的声名,他日必有大用。又怎能结果在这里。”
秦忘舒本来是打算战死在这里,也就是了,那境界一旦降了,对任何修士来说,都是生不如死。等闲修士降境,大不了重修便是,但自己所遇,却是一道天劫,就算重修回来,也不知是否还能保住。
前途既然如此渺茫,又何惜残躯?既是如此,索性就在这里求个结果,反倒是轰轰烈烈。
但听莞公主之言,却是计议长远,秦忘舒不禁问道:“难不成我竟能起死回生?”
莞公主道:“未来之事不可知,莞儿只知那修士若想大成,无不要遭遇千劫百难,劫者,结也。那是对过去之事做个了结,忘舒既能涅磐重生,又何惧再历劫难?”
秦忘舒原来虽是心灰意冷,但毕竟心中不甘,听到莞公主此言,胸中顿时升起熊熊火焰来,他将莞公主玉手轻轻一握,以示决心。
这时从黄光中涌出样的灵兽数目虽少,但境界修为却是越发强大了,看来极荒山大能灵兽经这数日试探,已知破界之术,界力缝隙扩得越大,涌出的灵兽自然境界更就。
洞天宗诸修镇守石台首当其冲,所承受的压力极大,但瞧那洞天宗修士,却是个个不畏生死,人人奋勇上前。其临战表现,可用惊艳来形容。
宰予忽地向秦忘舒道:“秦兄,你不妨一猜,那多宝道人对林放说了什么话?”
秦忘舒笑道:“我虽是猜不着,仙子却必是猜着了。”
宰予哈哈大笑道:“我也知仙子定能猜得着,我只是问你。”
秦忘舒道:“此话倒也不难猜,瞧那多宝道人种种表现,不过是一个苦心计。洞天仙宗弟子虽是奉命而来,瞧其斗志却是不高,那多宝道人有见于此,这才故作傲慢,激烈诸修。无形之中,也让洞天宗诸修承受了极大的压力了。”
宰予点头道:“这招苦心计着实厉害。”
秦忘舒道:“洞天宗诸修被那多宝道人所激,只好奋勇上前,免得被人所讥,辱没了洞天宗的名声,因此多宝道人对林先生所言,大致就是十六个字了。”
宰予道:“愿闻,感闻。”
秦忘舒笑道:“贡高自慢,惹怨于身,激将励志,情非得已。”
宰予拍手笑道:“秦兄果然是多宝道兄的知已。”
空中金光一闪,四只夔龙兽大步跨来,诸修知道这灵兽的厉害,无不替洞天宗修士担心起来,雨师慌忙运转阵法,要将这四只夔龙兽转到别处去,但那阵中水流,却推不动夔龙兽。
四兽同时上前,其中一兽已打破洞天神螺的七色毫光,一只巨足已踏上石台了。
林放知道洞天宗诸修难敌此兽,伸手只一拂,就将诸修拂开,困龙剑此起彼伏,将此兽身子斩为三截。
但此兽不过是幻像罢了,另三只夔龙兽趁着林放困龙剑出手,同时祭出巨剑三柄,林放大袖拂去,全身青光大盛,竟以一人之力独撑三剑。只是虽是敌住三柄巨剑,却也护不住身后洞天宗修士了。
其中一兽大吼一声,分出一道幻像来,手中亦持巨剑,来斩洞天宗修士。亏得多宝道人不顾伤势,及时出手,将三个金环祭来,将这道幻像打个粉碎。
诸修见此处危急,却又不敢擅离石台,前去增援,只因一旦离了石台,免不得就要随波逐流,不知被阵法转到何处去,到时身边皆是灵兽,分分钟就丢了性命。因此若是无绝对把握,谁敢轻易跨出石台。
莞公主见洞天宗诸修危急,正要大步跨去,那边林天弃也急急遁出石台,要去增援。
正在这时,一道青光从空中撞进阵中,恰落到洞天宗石台之上。此修不从阵门入阵,却视这阵法为无物。这手段之强,令人心惊。
三只夔龙兽见来了对手,正要一拥上前,那修士笑道:“慢来,慢来。”掌心现出山岳重重,只一翻,重重山岳就将三只夔龙兽压进阵中水域之中。只此一术,技惊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