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卫道:“一是前几日那两位禅修之士吃了苦头,一直心中不甘,如今又聚集了许多修士,在这四处打探主人的下落。”
秦忘舒笑道:“这两名修士好歹也是禅修之士,怎地竟这般记仇。此事倒也不必理会。”
精卫道:“小侍听这四周禽言禽语,说是两位禅修之士曾亲口说过,要从东穹域请一位大德高士来卫道除魔,可不就是奔着主人而来,小侍因此有些担心。”
秦忘舒道:“还有一件事又是什么?”
精卫道:“这第二件事更是严重,主人最好坐稳,免得受到惊吓。”
秦忘舒笑道:“你竟敢小瞧我,以我的心境,就算不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动,等闲之事,也难令我动容,你只管说来。”
精卫叹道:“不敢相瞒,大岳关御兽之众,已然是偃旗息鼓了。”
秦忘舒说好不惊不动,但听到这消息岂能安坐,不由喝道:“怎地就停了?”
精卫道:“好教主人得知,前几日谷中有灵兽出现,并非无因,今日有从太岳关前路过的雀禽带来消息,原来极荒山大能灵兽改动阵法,阵法的威能因此大增,光靠分界引流之术,已难与其抗衡,如今苍南诸处,皆有灵兽出没,太岳关前的御兽之举,已然是毫无意义了。”
秦忘舒大皱眉头,道:“怎会如此?”
精卫道:“极荒山原有九王一尊,但始终不曾插手此事,如今听说有两位兽王亦参加布阵,阵法中威能自是大增,想来太岳关前,至强者不过七八级练气士,又怎是两大兽王对手。”
秦忘舒听了这话,久久不语。若是苍南域诸处皆现兽踪,太岳关的确是不必再守了。哪知道自己离太岳关不过数月,形势已崩坏如此。
若是苍南诸处果真是灵兽频现,不知要枉死多少百姓,虽是生民涂炭,秦忘舒愁肠百结,好不郁闷。
过了良久,秦忘舒道:“不知莞公主等人又散之于何处?”
精卫道:“太岳关已然失守,莞公主领着一些修士退守大晋,只因大晋离极荒山最近,大晋国土之中,已是千兽纵横。其他修士,也是回到故土保境安民,不过那极荒山凶兽源源不断地涌来,苍南诸处,已无净土了。”
秦忘舒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道:“我答应过晋君,要保大晋安全,怎能让莞公主独当此任。”当下就要与梁天尺告辞。
梁天尺道:“大修,不如我随着你一起去。”
秦忘舒道:“天尺,不是我不肯带你去,实因这浩劫生发,苍南域万兽纵横,你留在这里,一样可以保境安民,大晋是我的故国,我心中放不下,这才想回去瞧瞧,你留在这守护,也是一样。”
梁天尺虽是心中不甘,但毕竟拗不过秦忘舒,只好罢了。但不由的流下泪来。
秦忘舒见梁天尺多情,也是心软了,他虽修魔功,胸中杀气冲天,但一个人本性难易,最是重情重义的,他不肯带梁天尺走,也是因梁天尺境界低微,一旦遇事,反倒是束手束脚,只是这话却不便出口。
想了想,便道:“天尺,你若能在此守宝十年,十年之后,我若不死,定会前来探你,若你那时修为大进,心中又是愿意,便可随我同行了。“
梁天尺大喜道:“大修千金一诺,可不能逛我。“
秦忘舒笑道:“那是自然。“
梁天尺这才收了眼泪,将秦忘舒送出百里去,方才依依不舍,回到那座大湖边,此湖因湖底沉有禹皇神尺,便称之为禹尺湖了。
秦忘舒离了梁天尺,就向大晋方向急急赶去,这一日刚到宋境,忽听到脚下传来兽吼马嘶之声,秦忘舒低头瞧去,只见一枝大宋士卒正在平原旷野之处与一群凶兽厮杀,那些凶兽之中,并无灵兽,就连妖兽也没有几只,但饶是如此,大宋官兵仍是抵敌不住。
原来战马见到凶兽,本能地就生出惊惧之心,大宋士卒纷纷跌下马背,就成了凶兽口中之食。而若是平地厮杀,那些凶兽体力充沛,动作迅猛,士卒又怎是对手?
因此只斗了片刻,大宋士卒已是兵败如山,被数百凶兽在后面掩杀。好在前方便有一座城池,大半士卒匆忙退进城中。不想已有凶兽追到城下,迫使城中急速放下吊桥,另一半士卒可就失陷在城外了,城外顿时哭声一片。
秦忘舒见此情景,怎能忍心,便道:“精卫光灵,此事不可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