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面上的灵兽见铁链困住了铁中樵,齐齐涌将过来,或助四兽拉扯铁链,或取手中刀剑奔向铁中樵。
说时迟,那时快,铁中樵左手一晃,掌中现出一宝,乃是一只半尺长的短柄铁锤,右手亦现一物,瞧来好似一根长钉,也只有半尺长短。
这两宝取出,兹兹有声,电光在两物上窜动不休,看来分明是雷属之宝了。铁中樵奋力将两物在空中一击,兹兹之声大作,数道电光自两物出激射出来,就以铁中樵为中心,向四周荡漾开去。
但见电光到处,四周诸兽立时皮焦肉烂,已倒下一片去,那铁链更是寸寸而断,瞧得秦忘舒与烟鹤生目瞪口呆,又惊又喜。
烟鹤生道:“那两件法宝莫非是雷锤铁锥,这还了得,铁兄究竟是怎样来历,竟有这仙界法宝。”
原来仙界有一对巡察使,专掌世间雷电,又因这对巡察使是一对男女,故被称为雷公电母,二使所用法宝便是这雷锤电锥了。
铁中樵哈哈大笑道:“两位莫被我骗过了,此物不过是件虚宝,最多用上三次,便告无用了。”
既借这法宝解了困境,铁中樵再也舍不得动用,忙将雷锤铁锥收起,复挺长枪去杀地面上的灵兽。那些灵兽大多都被雷电所伤,又是个个惊恐,怎是铁中樵的对手,片刻间已被杀得干净。但那只灵猿却借机逃了出去。
秦忘舒与烟鹤生见大局已定,更加不会出手了,只看铁中樵如何追杀那只灵猿,虽说就算这灵猿逃出去也无关紧要,但对铁中樵来说,未免有些美中不足了。
铁中樵也是着急,刺死场中最后一名灵兽后,就急忙忙将铁枪祭起,此枪上青光大盛,便破风穿云而去,终于赶上那只灵猿,将其钉在地上。
秦忘舒忍不住赞了个“好”字,喝道:“铁兄这一战杀得痛快,若是下一场灵兽卷土重来,定要让给我了。”
烟鹤生道:“慢来,慢来,秦兄手段高明,我等皆知,何不将下一场的功劳让给我。”
秦忘舒大笑道:“烟鹤兄定要与我争功吗?”
烟鹤生亦笑道:“非争不可。”
秦忘舒哈哈大笑,道:“烟鹤生求战之心甚烈,秦兄果然争不过你,只好让给你罢了。”
说到这里,三人皆是大笑。
既杀了这许多灵兽,又怎能浪费了,秦忘舒上前便取了诸兽仙芽,铁中樵虽知秦忘舒是魔修,但是亲眼瞧见秦忘舒吞噬灵兽仙芽,还是目瞪口呆。
烟鹤生道:“铁兄,你此刻心中怎样想来,不妨直言。”
铁中樵想了想,道:“天地生出禽兽来,便是供世人食用,我等既可食其肉,饮其血,便噬了这些灵兽的仙芽又有何妨?若论罪过,反倒是我先取了这些灵兽的性命,可不是比秦兄更大些。但秦兄若是去吞噬修士仙芽,那就另当别论了。”
烟鹤生笑道:“铁兄此言,方是正理,修士若被噬去仙芽,那就是绝了来世重修的机会,这是赶尽杀绝,端地是使不得的。”
二人正在议论,只见秦忘舒已盘膝坐下,凝神运玄起来,铁中樵经刚才一场大战,真玄也消耗不少,便在秦忘舒身侧坐定,亦来调息,烟鹤生则担起护法之责来。
只过了半个时辰,秦忘舒己将诸多灵兽的仙芽吸纳干净,忽地睁开双睛,两道青光就从目光射去,久久不息。与此同时,空中黑云翻滚,隐隐传来雷电之声。
烟鹤生又惊又喜,道:“不想秦兄将要冲玄,铁兄,你我二人正可护法。”
铁中樵道:“我瞧秦兄境界,恰是三级,若再升一级,那就是魔修的生死关了,就算你我能护得秦兄周全,也不知秦兄能否过得了此关。”
烟鹤生点头道:“你我只需牢牢守定便是,秦兄能否冲玄成功,端看他的造化了。“
秦忘舒也知道此番冲玄非同小可,原来魔修与仙修略有不同,仙修之士五级方是生死关,魔修之道进展快速,四级就是生死关了,其后亦要经历心关魔关,与仙修之道并无差别,唯情关不历。
只因魔修禀杀气而生,境界越高,越是杀伐无情,又怎会经历情关。
仙修之士禀天地灵气而修,却也是千辛万苦,魔修乃是逆天地之本心的存在,冲玄更是危险。更何况又是这生死关?秦忘舒心中大是懊恼,早知道玄关这么快降临,刚才断然不会吞噬许多仙芽了。
想到魔修不必辛苦修行,只靠吞噬仙芽就可晋级,难怪就有修士禁不住诱惑转修魔道,也难怪仙修之士遇见魔修个个咬牙切齿。同样的修行,仙修之士吃尽苦头,魔修却是轻松,怎能不让人痛恨?
秦忘舒暗道:“那世间之事,必有因果,我越是晋级的容易,越该警惕,这叫做先甜后苦,那天下的便宜事,绝不可能让魔修独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