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奇牙知道隐瞒不得,便闭目咬牙道:“物藏之中,有一件物事,名叫魂囊,所收元魂皆在此囊之中。”
莞公主闻言打开物藏一瞧,除了四面白幡以及几件鬼修法宝灵符之外,果然有黑色皮囊一只,那皮囊在物藏中只有三寸大小。取将出来,也不过三尺长宽。若用灵识探去。可探听到皮囊之中哀声阵阵,鬼哭一片。
那声声鬼哭或是悲天哀地,或是自诉经历,或是连声咒骂,听来让人心中揪然不已。秦忘舒只听了一刻,就不忍再听,急忙收回魔识。
莞公主道:“这魂囊之中收了元魂数千,必须送到阴阳岛鬼门关不可。”
秦忘舒道:“苍南事了,正好莞儿亦要去海外一行,正好携着这皮囊去一趟鬼门关。”
那鬼门关岂是轻易去得的,但此事尚是长远,此刻倒也不必提起。
见那究奇牙身上再无一物,秦忘舒厉声道:“你此番回去,若是晓事的,就该遍告同门,若敢再犯凡界,定斩不饶。至于你,若仍是一意孤行,少不得有那魂消魄散之日。”
究奇牙诺诺连声,一步步走向远处,直到离秦忘舒与莞公主数里远了,方才一溜烟的去了。地上的那只断臂竟也不敢拾起。
秦忘舒将手中的暗字白幡亦让莞公主收了,这才道:“鬼修之事,若见了宰公等人,也该细细禀告,到时必要有个应对的办法不可。”
莞公主道:“鬼修出没无常,防不胜防,究奇牙也是见旷野无人,这才行事无忌罢了。不过此处既有战场,四周必有修士,你我正好寻去。”
秦忘舒道:“这附近连鸟兽的踪迹也难见到,实不知那些修士藏在何处了。”
莞公主道:“那些修士经此大战,必定真玄耗尽,必在某处潜修了,说不得,只好一路扬声,让他们现身来寻我们了。只是忘舒哥哥这相貌人人皆是认得的,也该想个主意,替你装扮了才好。”
秦忘舒道:“这该如何装扮,我也没修过三十六天罡之术,不知变身之术。”
莞公主抿嘴笑道:“忘舒哥哥不必管,只需依着我,定然让你焕然一新,总之让人瞧不出来。”
当下莞公主在前引路,便来到一条山泉处,莞公主就令秦忘舒坐在泉边石上,取出胭脂水粉就替秦忘舒细细装扮起来。
秦忘舒奇道:“就这般涂涂抹抹,难道就能瞒过他人?”
莞公主笑道:“你莫小瞧了女子装扮的手段,等我将你装扮一新,包你识不出来。”
秦忘舒怎肯相信,也只好任由莞公主摆布,想来仙修之士只重境界修为,谁会细辩相貌。自己现在是莞公主的兄长身份,就算自己相貌难以改变,大不了就推说自己与秦忘舒相貌相似罢了,只需自己将魔息掩饰住了,或可搪塞过去了。
莞公主也不知用了何物,在秦忘舒面上百般施为,或是垫高面颊某处,或是细细描画,到最后又施了个法诀,让秦忘舒面上物事紧紧贴住,就是湿了水,也是化不去了。
足足忙了半个时辰,莞公主方才笑道:“此番应该是够了,好在诸修皆是男子,应该也瞧不破我的手段。”说罢格格笑着,将秦忘舒扳过脑袋来,照泉照水,以观成效。
秦忘舒向那泉水中瞧去,正值朝阳初升,泉水如镜,照得秦忘舒面上纤毫毕现。他本不以为然,哪知向水中一瞧,吓得就是一惊,道:“这又是谁?”
莞公主格格笑道:“这自然就是你。”
原来那水中男子生得鼻若悬胆,英气勃勃,分明浊世佳公子,岂是大晋旧将军?秦忘舒百般瞧去,也瞧不出本来的面目了。
秦忘舒惊道:“这是怎样的奇术,竟让我相貌变得如此?”
莞公主道:“这叫易容之术,世间女子无师自通,人人行得。”
秦忘舒道:“难不成这世间女子都是用这秘术骗人?难怪女子个个明艳照人,不可方物,原来竟是假像了。”说到这里,就向莞公主直勾勾瞧去。
莞公主被他瞧得羞极,只好扭过脸去,嗔道:“忘舒哥哥,你只管瞧来,好不羞人。”
秦忘舒笑道:“莞儿,我有一问,不知你肯不肯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