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侍亦笑道:“护法大人存心要让小人立功,良苦用心,小人怎能不知。”
雪土龙哈哈大笑道:“这话也只说对了一半,我并非不想立功,只因他衣上的彩雀厉害,竟将我的掌中金印虚龙打碎,一时心境不稳,竟不敢与他厮杀,这位秦道友端的厉害,以区区六级炼气士境界,竟打得我心浮气燥,若传了出去,岂不是羞人。”
豹侍点头道:“此修果然厉害。”
便在这时,忽见华光之中的秦忘舒身子微微一动,雪土龙与豹侍皆是大惊,定身法诀之下,秦忘舒又怎能动弹,此人的修为,当真逆天了不成?
就见秦忘舒手中口中,齐齐喷出火来,此火明亮耀目,不可一世,正是可与三大神火相颉颃的无双凤火。此火喷涌而出,华光相对黯然,那凤火的法则竟将定身法诀压住了。
秦忘舒大喝一声,道:“雪土龙还我刀灵!”全身浴火,就向雪土龙猛然一扑。
见到这等奇景,豹侍与雪土龙皆是目瞪口呆,豹侍以华光拿手,百发百中,这次失手,竟是平生第一遭。而雪土龙遇敌无数,像秦忘舒这样的低境界对手,本该手到擒来,哪知却有这许多波折。
雪土龙毕竟不敢迎向凤火,只能施展平生绝学,向前竭力奔逃,这次却非用计,而是真正逃窜了,因此双方的差距瞬间拉大,凤火虽强,也只是烧出七八尺去,怎能伤及雪土龙的皮毛。
豹侍心中不甘,再将细目中的华光扫来,可那华光遇到凤火,又怎能扫得下去,法术本有高低之分,法则更有强弱之判,世间诸法遇到凤火,又怎能不低头。
豹侍见华光施展不得,而秦忘舒身在土中,豹侍的其他手段,更是难以施展,不由叫道:“护法,速速恢复心境,再战此修。”
雪土龙听到豹侍呼吸,心中大动,暗道:“惭愧,我竟被此人吓破了胆子,若传了出去,怎会面目见天下人。”
当下定下神来,一呼一吸之间,心神已定。
静心想来,秦忘舒的凤火虽是无物可挡,但施展此火必是极耗真玄,以秦忘舒的境界,好似半尺之烛,而凤火熊熊,其势焰天,又能烧到几时?
于是将逆寒珠暗取在手,同时放缓脚步,让那秦忘舒迫近,若是秦忘舒追得近了,便急逃几步,若是离得远了,干脆就停下脚步,等候秦忘舒追来。
秦忘舒见雪土龙或急或缓,其目的昭然若揭,不过是想耗尽自身的真玄罢了,但秦忘舒此刻也是骑虎难下。
自己所修诸术,唯有体内凤火可与对手一抗,一旦收了此火,数息间就会被对手或擒或诛,而纵想转身逃走,对手怎肯轻舍,哪怕亡命万里,终会被对手追上了。
唯一的指望,就是在凤火燃尽之前,与对手拼个你死我活。
但那雪土龙土行之术远高于己,若想与雪土龙拼命,那是想也别想了。
秦忘舒到此绝境,只好一咬牙,将身子一窜,便冲出冻土,一飞冲天,向空中豹侍扑去。
豹侍见他全身浴火而来,怎能不惊,便是他座下花豹,也是惊吼连连,将四爪踏云生风,急急避了过去。
这花豹乃是通灵之兽,自然也是知道凤火的厉害。
秦忘舒大喝道:“今日只好一命换一命。”
若他能将豹侍擒获,岂不是可以与雪土龙交换刀灵,虽然这个念头极之渺芒,只有万一之可能,但秦忘舒此刻,却是让他支撑下去的唯一念想了。
当下御凤火而行,就向豹侍紧紧追去,花豹惊惶之极,施展全身解数,亡命奔逃。豹侍向来性傲,今日却被秦忘舒追赶,面子上着实过不去,手中暗暗绰了一宝,就向秦忘舒打来。
那宝物乃是明珠一颗,有个名目,叫做戮目珠,本是玄金打造,百发百中,不想此珠打来,秦忘舒口中凤火喷去,刹时将此珠化为乌有。让豹侍心痛不已,不由叫道:“护法,这可怎么办?”
见那秦忘舒身上的凤火,却一寸寸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