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镜中很快出现两道身影,瞧来皆是熟识,原来是杨氏两名兄弟,杨明玄与杨明知。 杨明玄固然是性情高傲,不可一世,但那杨明知却颇具灵慧,此番三家七宗攻打瑶光殿,以杨明知为先锋,也算选才得当。
却不知雪神宫如何安排,以便将三家七宗弟子一网打尽。
两名雪神宫修士见镜中出现人影,皆是激动起来,双拳齐皆紧握,目光不离银镜分寸。
就见杨明知忽地停了下来,嘴角牵动似在对杨明玄开口说话,奈何银镜虽能探敌,却听不到对方的声音,秦忘舒转向两名修士道:“此镜威能略显不足,怎地听不到对方说话?”
一名雪神宫修士苦笑道:“本宫原有神镜三面,可惜历来战事频频,竟全被打碎了。其后再重炼窥敌法宝,哪知却是时运不济,炼成的三面万里镜皆是只能视物,不能探声。”
秦忘舒道:“万里镜无法探知对手说话,那是其中的玄银纯制不足,北域寒气极重,压制了地火,法宝炼制诸多不宜。”
两名修士皆在拼命点头,一修叫道:“那位干将大师也是这般说来,秦执事与干将大师可谓英雄所见略同了。”
另名修士道:“如今有秦执事前来加盟,凭秦执事胸中凤火,干将大师铸器之材,我雪神宫他日成就定是不可限量了。”
秦忘舒暗道:“不知干将兄受了怎样的欺骗,被哄进雪神宫来,是了,干将是位诚实君子,听到雪域神龙说的天龙乱坠,自然就轻信了,怎知雪域神龙暗底里却培植冰魂蛊,手段下作之极。”
就见镜中杨明知迟迟不前,显然是发现了三宗修士伏击的端倪,但身边的杨明玄却执意向前,二人就此争辩起来。
秦忘舒见两名修士境界不高,便向云天轻传音道:“杨明知执意不肯向前,究竟何故,天轻可能瞧出原因来?”
云天轻不假思索,便道:“从地图上瞧来,瑶光殿所在之地皆是崇山峻岭,山高万丈,以北域的极寒天气,遁行极难。唯有取道忘魂川,一路曲折向北,方是最省真玄的途径,既然忘魂川如此紧要,若是无备,必是大有玄机,那修士不肯向前,倒也是谨慎不过的。”
秦忘舒点头道:“杨明知虽是谨慎,但前锋大将的责职之一,便是要刺探敌情,哪怕牺牲性命也所不惜。明知虽是谨慎,却不如明玄有勇。”
云天轻道:“修士斗法怎比战场厮杀,一名修士修成不易,怎能轻言牺牲。而军中悍勇之士,虽也难得,比起精英修士来,怎样也容易培养。”
秦忘舒听了云天轻这番话不由愕然,他是军伍出身,向来以战场经验出发推断世事,如今瞧来,却是行不通了。云天轻之旨,实胜过他多矣。
银镜中的杨明知不知说了怎样言语,杨明玄不再执拗,在那里频频点头,忽见杨明知从怀中取出一宝,曲指向空中弹去,那法宝瞧来像一粒黑珠也似,祭到空中之后立时发出焰火数道,那焰落将下来,就在川侧一座雪岭上熊熊燃烧起来。
此火显非凡火,竟能在雪地上燃烧不灭,那火刚在雪地上点燃,就从雪中跃起数名修士,个个神色狼狈。
雪神宫两名修士惊道:“这是怎样的火焰,竟是这般厉害?”
秦忘舒道:“此火名叫三昧真火,虽比不得三大神火与凤火,比起寻常地火来可就强得多了,雪中伏设的弟子遇到此火只怕要糟糕。”
果然杨明知见有修士从雪中窜出,连连冷笑,手中掐诀用法,御使空中火珠激射出火焰数道,射向雪岭上的修士。看来这粒火珠,就是帝困山中所得的灵虫内丹了,被杨氏炼制成宝,果然厉害。
那数名修士虽急急闪避,还是有两名修士逃不过,被那三昧真火溅到身上,立时全身着火,惨不堪言。
秦忘舒虽身在雪神别院,其实心在三家七宗,只盼三家七宗大胜,也可免去世间修士遭受冰魂蛊之苦。因此瞧见雪神宫修士吃亏,心中甚是快慰。
正在这时,镜中又现出一名修士身影,此人手执青葫芦一只,将葫芦盖打开,左手掐了道法诀,就向空中火珠一指,那火珠被法诀撼动,竟是摇摇欲堕,看来要被收进青葫芦之中了。
杨明玄大喝一声,手祭法剑就向那修士袭去。那修士身穿白色法袍,显然是瑶光殿修士,瑶光殿虽以女修为主,也不乏男修。传言瑶光殿对男徒选择极严,若非是奇能异才之士,就必定是德贤兼具,否则那瑶光殿女修个个千娇百媚,若引来了登徒浪子,岂不是自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