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以雪神宫的实力,便是将这十三名修士一网成擒,也是轻而易举,但三家七宗修士受损若是过于严重,他日雪神宫决战,岂不是减了几分把握?
那红袍修士自忖神通,浑然不将雪神宫修士放在眼中,数息之间,离大队已有十里之遥。 眼瞧着红袍修士绕过一座雪岭,岭上忽现四修,各持铜铃在手。
红袍修士毫不畏惧,手中持了法剑,鼓勇上前。四修同时摇动手中铜铃,豹侍瞧见此景,不由拍手笑道:“四只振魂铃齐出,这修士怎能抵挡!”浑然将刚将口出讥讽之事忘却了,看来豹侍亦是性情中人,言语无忌,性情耿直。
云天轻道:“若擒十三修倒也不难,只是怕坏了莫殿主的大计。”
豹侍连连点头道:“仙子说的有理,此战只需小挫对手就好,既不失威风,又保留了三家七宗实力。”
二人说话之际,那名红袍修士已从风犀上跌落下来,昏倒在地不醒人事,有修士上前取出缚仙索捆住,再用法诀压住风犀,迅速地牵了去,等其他修士冲上雪岭,雪神宫四修早就逃得没影了。
云天轻再摇手中玉杖,示意此间伏击修士速退。此战小占便宜,也可在雪域神龙面前交待了,如今只等三家七宗修士攻下雪堡,引得雪域神龙出手。
再将银镜转向雪堡,只见镜中现出雪土龙的身影。这座雪堡亦置铜铃大钟。雪土龙立身之处,正是警杀钟之侧。就听他对着雪堡下东穹修士道:“诸位莫再上前,否则莫怪土龙无礼了。”
杨明玄喝道:“前辈所仗,不过是警杀钟罢了,此钟杀得了别人,却奈何不了我。”就见他左手掐起法诀,身上法袍青光闪动,显出罡风重重,便要欺上岭来。
雪土龙笑道:“贤侄,莫要小瞧了这口警杀钟,此钟由不同修士施来,威能也是大不相同,贤侄大好前程,何必在此送了性命。”
杨明玄冷笑一声,袖中又取一宝,乃是明珠一颗,此珠悬在头顶,珠光如水一般洒在身上,如此上有珠光罩体,下有罡风护身,手持法剑,急急冲向雪土龙。
雪土龙叹道:“狂妄无知小子,正该略施薄惩。”伸手将身边警杀钟一拍,此钟“当”地一声,传出轰天巨响,便是镜外的秦忘舒也觉此钟刺耳,忍不住皱起眉头。
钟声传来,杨明玄身上珠光罡风摇荡不休,显然被那钟风撼动,杨明知见势不妙,急忙道:“明玄速退,此堡既有土龙镇守,你我怎是对手。”
杨明玄面色惨然,道:“我等修士身在战场,岂能不战而退,便是对手再厉害十倍,明玄绝不回头。”
雪土龙见杨明玄执意上前,不由摇头道:“贤侄何苦。”手掌悬在钟前,着实不肯拍下去,只因刚才那声钟响,已将杨明玄身上的罡风珠光击得动摇,若再加一声,珠光罡风必然散去,凭杨明玄区区肉身,怎地禁得住警杀钟的绞杀之力。
别瞧姬杨慕三宗修士平时傲慢,真正遇到对手,却是一往无前,宁死不退的,三家修士若无这样的武勇,又怎能独霸东穹,令天下修士臣服。
杨明玄明知不敌对手,仍是执意上前,此子刚烈之性,由此可见一斑。
雪土龙暗道:“杨明玄是杨氏后起之秀,老祖爱如珠宝一般,若是真地伤了他,日后如何见面?”
想到这里,屈起手指,便在钟上一弹,那警杀钟有无限妙用,威能大小,端看修士御使之法。此刻被雪土龙屈指弹来,就发出“咚”地一声清响,与此同时,杨明玄身上法袍尽碎,罡风消失的无影无踪。
雪土龙再急急弹指叩钟,一道无形钟声再次响起,杨明玄左臂喀嚓作响,已被那钟声打得粉碎了。
这也是雪土龙手下留情,否则警杀钟尽力施为,定将杨明玄全身击个粉碎了。
杨明玄大叫一声,就将手中法剑祭起,却不是冲着雪土龙飞去,那法剑白光盘旋,斩向的目标正是警杀钟。此子意欲以一条性命,也要斩破此钟,好为后来者开路了。
雪土龙见杨明玄不知进退,心中也是着恼,刚才数次留情,此子竟然毫不领会,如今又想打碎此钟。若是姬明灭这等人物出手,倒可做个顺水人情,可若是警杀钟被杨明玄打碎,雪域神龙怎会不疑?
雪土龙无可奈何,伸手一指,那法剑光芒大减,中途停顿下来,灰溜溜落在雪地之中,再用手指去,杨明玄全身动弹不得,便有两名修士冲出雪堡,要将杨明玄擒获了。
杨明知原是苦劝杨明玄半日,奈何杨明玄此人性情执拗,一旦上了斗场,往往只前不退。若是对手弱了,凭着他一往无前的悍勇之气,往往就可一战功成,前番两次大战,皆被杨明玄冲乱敌阵,侥幸得手。
但今日守堡之人,却是天仙境界修士,杨明玄绝无机会得手了。
杨明知大叫一声,就将法剑高高祭起,那法剑疾快向下一斩,便将一名修士斩去首级,另一名修士不敢上前,慌忙取法剑招架。却见杨明知已上前拖住杨明玄,向后就走。
雪土龙道:“若容你二人退走,土龙颜面何存!”伸手掐了法诀,就想拦下杨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