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又忖道:“斗法厮杀,定要一往无前,有攻无守,方才能痛快淋漓,我首创禅言,不如取这个‘攻’字。”
他将这“攻”守反复思忖,越想越是欢喜,他本是战将出身,喜是就是攻伐,恨得就是退守,当下结合自家玄承,将此字反复推敲,本来千里路途漫漫,此刻却是恨短。
那禅言之所以容易创建,是因禅言算是禅修之士唯一的斗法手段的,而禅言与无界真言相比,又是大为不同。
一字无界真言,就好比是一套完整无缺的心法妙术,其中涉及到诸种仙修手段,修得一字真言,就好比修成一套心法。而禅言则如同一招一式,故而创建不难,但创制禅言虽是容易,可禅言的威能强弱,却与禅修之士的玄承灵慧相关。
至于剑文斧文,说来只是符文的一种,只不过是最高明的符文罢了,那是修士的基础。只需修成了剑文斧文,最明显的好处是可改动法诀,令法诀威能大增,而秦忘舒创建禅言时,亦需用到剑文斧文等诸多基础理论,因此基础越是雄厚,那禅言的威能也越是强大了。
由此可知,修士需得先修剑文斧文诸般符文,方能创建自家法诀,将诸多法诀融为一处,方可与无界真言相提并论。
但因无界真言是集仙修诸法之大成,乃是天地玄机,便是大能大德之修,也只能修习,无法创建。甚至连修改其中细处,也是绝无可能。
秦忘舒依云天轻指点急速前行,眼瞧着已行了千里之远,忽听远处有遁风声响,他当即停住脚步,暗道:“莫非是二修前来?”
他此番动用禅识,自然与往日不同,此刻他的禅识探查范围已近百里,百里范围内的任何动静,皆逃不过他的耳目了。
只因这一探,秦忘舒眉头微皱起来。
原来禅识探得明白,有两名修士正自北方雪神宫方向而来,正是雨师疾与雨真落二人,但在东面方向,却也有一名修士正踏剑而来。此修全身黑衣,大帽摭面,也瞧不出相貌来。
不过在秦忘舒的禅识之下,此修自是无所遁形,凝神探去,此修面黑无须,神色冰冷,双目隐放寒光,探其袖中之宝,乃是一柄短剑,只有两尺长短。而探其修为,亦是地仙境界。
秦忘舒暗道:“不知这黑衣人是何来历,瞧其遁行的方向,竟是冲着雨师疾二人去了,不想此行又有变化。”
既然情况有变,秦忘舒又怎能贸然行事,他立时动用无相魔诀,将身隐在云端之中,以三修地仙境界的修为,那是怎样也探不到他了,除非与他近在咫尺,才能发现秦忘舒的身影。这也是无相魔诀的妙用。
就见那黑衣修士大踏步向前,果然是冲着雨师疾二人去了,离雨师疾二人还有数里时,此修将袖中短剑取出,剑上寒芒闪动,此修杀机已现。
秦忘舒暗叫道:“不好,这人果然是冲着雨师疾二人去了,瞧此人遁法灵息,竟是别具一格,并非三家七宗修士,不知何人这般大胆,竟敢在北氓雪域之中,袭击雪神宫修士。”
见这黑衣修士要与他抢功,秦忘舒怎能不急?但对方三人已离了极近了,自己若想横身拦阻,可不是要以一敌三?秦忘舒纵不敢妄自菲薄,但对方三人皆是地仙境界,以一敌三,实无胜算。
秦忘舒按捺心境,也只好静以待变,沉吟之际,那黑衣修士已与雨师疾二人在空中会着,却见雨师疾二人皆是严阵以待,看来二修也早早探到有修士欺近,自然严加提防。
那黑衣修士目中杀气盈然,来意不问自明,雨师疾冷笑道:“道友何来,欲为何事?”
黑衣人摇了摇头,目光却瞧向别处,喃喃地道:“死人也会说话,这倒是奇了。”
雨真落怒道:“你说谁是死人。”
黑衣人仍不理他,又在自言自语地道:“此番杀人,原是迫于无奈,巨子若是知闻,还请见谅。”恭身向东方拜了三拜,猛然回头,手中短剑疾向雨真落刺去。
雨真落哈哈大笑道:“这等手段,也敢夸口。”
秦忘舒见此修不知御剑,只知仗剑向前刺击,不由暗暗摇头,那近身杀伐之术,原是迫不得已,修士斗法,还是要靠祭施法宝的,若此术此修,怎能算得上修士?
再瞧黑衣人的杀伐手段,亦是平平无奇,也不知此修哪来的信心,竟要以一敌二,诛杀两名雪神宫修士。
雨真落一声冷叱,手中法剑电射而出,那速成可比黑衣修士快得多了,却不知黑衣修士有何手段,能摆脱危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