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红袍修士身上喀喀作响,身上的大红法袍无风自鼓,整个身子瞧来好似一团火焰一般。就这般向前走了一步,那地府也为此微微一晃。
锦衣男子瞧见这手段,不由恍然道:“原来是魔域道友。难怪你要无事生非,不过是想破坏这件凡间盛事。”
原来红袍修士动身护体神功时,一身魔息再难掩饰,地府之中魔息冲荡不休,锦衣男子自然立时感受。
红袍修士道:“你既知我的来历,请恕在下无法容情了。”说到这里,又向前走了一步。
他每行一步,地府中的魔息就强了三分,但这魔息虽强,却只在这地府之中激荡,并不曾泄于地府外去,因此锦衣男子身上承受的魔息也是无比强大了。
但那魔息虽是强大,锦衣男子也只是微皱眉头而已,口中道:“道友既是魔界修士,怎能修成这七步干戈神功。”
红袍修士冷笑道:“世人只知七步干戈,却不知十步惊杀的大名,真个儿是鱼目混珠,那七步干戈又算得了什么,追本溯源,还不是自我魔界之中传了出去。”
只是红袍修士见锦衣男子神色从容,不免有些吃惊,他修这十步惊杀神功,虽碍事于天姿,只能修到第三步,但遇同境界的对手,只需走到第二步,那对手便要举手投降,再也支撑不住了。
这锦衣修士若论境界,只怕还不曾修到地仙,比自己是大大不如了,但在这十步惊杀神通前,居然还能安之若素,又怎能不令人称奇?
既然第二步对手可以承受,红袍修士一咬牙,就踏上第三步去,锦衣男子既知他的魔修身份,怎样也不能相饶了。
第三步刚刚踏到一半,那左足离地尚有七寸时,就听到锦衣男子身上法袍无声而裂,化为一道道碎片落将下来,但法袍之下,却露出一身软甲来,此甲乃是乌金制成,以金线银丝绣成符文,端得是打造极精。
红袍修士恍然大悟,难怪锦袍男子境界虽弱,却能抵御强大魔息,原来全仗着乌金软甲。
红袍修士见到这乌金软甲,不由得面色一变,喝道:“你与雪域神龙有何关系?”
锦衣男子面色亦变,道:“我是我,他是他,我与雪域神龙自然是风马牛不相及。”
红袍修士道:“你休想瞒我,这乌金软甲原是我魔域一位魔皇之物,因与雪域神龙关系交好,这才转赠于他,你实言相告,这软甲怎会在你手中?”
锦衣男子笑道:“道友斗法,怎地有这么多的废话。”忽将五指拢来,就此施放法诀一道,只听“嗤”地一声轻响,那空中果然显出飞刀一柄,向红袍修士身上疾刺而来。
只可惜此宝虽好,若是攻对手一个措手不及,或可大放光彩,此刻红袍修士早有准备,自然是伤不到他了。
原来这七暗刀唯一的好处,就是事先埋伏,刀速甚大,除此无他。其中并无绝妙的法术蕴藏其中,因此只要事先提防,就算是境界再弱一些,也可从容应对了。
红袍修士伸袖一拂,那飞刀激射而出,深深刺进地府雪壁之中。红袍修士笑道:“在下早就说过,此宝若被识破,那是毫无用处。”
锦衣男子紧咬牙关,急急再掐一诀,空中连珠响动,剩余六柄飞刀齐齐出动,好似连珠箭般射向红袍修士。
红袍修士哈哈大笑,悬在空中的左足终于踏下,只因这一踏,就激起地府中的魔息剧烈激荡起来,搅得空中六柄飞刀立时改了方向,在地府之中交错向前,皆射进雪壁之中,红袍修士自然是安然无恙了。
那左足踏实之时,锦衣男子“哇”地一张口,就吐出一口鲜血来。看来乌金软甲虽能护得住他的肉身,毕竟魔息强大,仍让他灵脉受到震动,就此吐出鲜血来。
红袍修士见锦衣男子已无抵御之力,便大步走上前来,要知道锦衣男子虽有乌金软甲护体,也必被魔息压得动弹不得,已是束手待毙了。
锦衣男子眼见不敌红袍修士,口中低声道:“秦兄,在下不才,也只能护你到这种地步了,请容在下先去一步,秦兄好自为知。”
红袍修士这时却止步不前了,低声道:“你老实说,究竟和风苍龙有何关系,若非是极亲近的人物,他断不能将这乌金软甲赠予你。”
便在这时,锦衣男子微微一笑,此一笑,好似春花初绽,冰雪纤融,人间语言,也难形容这笑容之万一。一个男子,竟然能笑得这般好看,可不是世间奇事?
红袍修士猛然想起一事,叫道:“是了,原来你就是……”
话音未落,只觉后心就是一热,一柄飞刀不知从何处飞来,深深刺进他的后心去,红袍修士惊恐之余,不免心生疑惑,刚才明明已挡住了七柄飞刀,这第八柄飞刀又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