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弃道:“小小幻术,何足为奇。”动用灵识探去,可探出那修士就暗在皂旗黑影之中,但那道灵识,分明是白衣修士另设的圈套,若径直攻向旗后身影,必然被白衣修士所趁了。
且那两面皂旗暗蕴玄机,若是不小心欺近了,说不定就会被这皂旗机会所惑。
此时另一名灰衣中年修士也将法宝祭来,此宝为银剪一对,两剪交织一处,一开一合,就要来剪人,瞧那双剪并股,好似虎口一般,而双剪上果然也各刻有虎纹豹饰,分明是虎豹双剪了。
林天弃也不耐烦与这二修斗法,将荡天旗在面前一晃,那虎豹双剪被荡天旗托住了,怎能落得下来。同时又将镇魔打神印祭去,去打那一对皂旗。
这对皂旗无论是怎样法宝,若是被强力法宝打将下来,总有他承受不住的极限了。
只听轰地一声响,那皂旗弯了一根,断了一根,旗后又跌出一个草扎的人来。这也就罢了,忽听有人呻吟一声,自空中跌将下来。原来是那位白衣修士,因被林天弃打碎了法宝,毁了精心布置,那草人又与自己心神相系,竟由此牵动真玄灵脉,吐出数口鲜血来。
秦忘舒在远处瞧见了,也不由心中忍笑,那修士一番苦心谋划,只盼着令人上当,哪知却遇到林天弃,不知用巧,只用强横法宝,这就叫一力降十会了。
林天弃见破了皂旗,又将镇魔打神印收回,再次祭出此印,则是打向那灰衣修士了。此修自恃虎豹剪亦是重宝,竟也持剪来敌,不想那镇魔打神印压将下来,却有十岳之重,“轰”地一声响,将虎豹剪打得弯弯曲曲,不成体统,余力激荡,咽喉亦是一甜,也吐出鲜血半斗。
这时诸修口中呼喝,纷纷祭来攻,林天弃也不闪避,手中摆开荡天旗,试想面前最多只是地仙修士,手中法宝又能强到哪里去,只见那诸宝飘飘荡荡,尽被旗风托住去,只在空的乱闪。
林天弃喝道:“在下与诸位有何怨仇,何必逼人太甚。”口中说着话,再将镇魔打神印祭起,就取那境界最高者依次打来,一连打了三印,使打伤了三人。
其中二人亦被打得吐血,另有一人自家法宝被此印逼住,误伤了额头,顿时昏迷过去。
林天弃见这印打重了,心中有些惊慌,只因瞧那飞来岭上百道青气,皆是浩然正气,自己若是惹地沾了血光煞气,岂不是要被那飞来岭拒之山门?
秦忘舒这时已来到那修士身侧,伸手探那修士灵脉,又取丹药一粒,强灌了进去,这才对林天弃摆了摆手,示意此修性命无碍,林天弃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此刻那飞来岭下,其实已是大乱纷纷,战场又何止一处,只因人人心中明白,那上岭只有百个名额,而岭周修士却有三四百名之多,且动用灵识探去,又有许多修士急急赶来,到最后此处纵没个千八百人,也不会少于五六百之众了。
这么多修士怎能全部上岭,与其山门大开之时一拥而上,倒不如事先动手,多杀一人,自己就多一分机会了。
林天弃刚才连祭数印,打得四周修士落花流水一般,诸修见他法宝厉害,怎敢向前,一时间秦林二人身周已空无一人了。
二修向远处瞧去,那法宝光芒在岭边闪动不休,惨叫之声此起彼伏,二人相视无言,皆是感叹不已。
那飞来岭百人的名额,虽不知有何缘故,但无疑是这场乱战的源头,若是那不明天地苦心的,只当仙界大修做此安排是存心刁难,却不知这场安排,恰是天地机心。试问那能有缘得登飞来岭者,天地又怎能不细加挑选。若不是才德兼具之士,怎有资格登岭?
秦忘舒与林天虽是年轻,历事却是极多,所修心法更要法天师地,因此远比寻常修士目光高远,事先瞧出岭上青光的预兆来。这才谨步慎,不敢擅杀无辜。
又见那场中许多修士,也有知晓天地苦心者,不肯与人动手,但身在乱局之中,行事身不由已,若对手有法宝祭来,也只好竭力摭挡,或被对手夺了性命,或是收发不住,取了对手性命,就此葬送大好仙缘,也算是苦不堪言了。
秦忘舒道:“场中机缘倒有不少,天弃,你瞧那场中也有不少谨保自身,不肯与人厮杀斗法的,可见这些修士尚知敬畏天地,知道不能擅惹杀孽,只是有些人修为不足,还是被人杀了。不如你我去将这些人救将出来。”
林天弃道:“秦兄此举,当可称得‘悲天悯人’四字了,这等慈悲之事,秦兄在前,天弃亦不敢为后。只是救来修士如何安排。”
秦忘舒将妙府山居祭出,道:“但救来修士,若肯入内暂避的,只管进去,若是不肯入内的,便留在你我身侧,是死是生,也只好各凭天命了。”
此言话音刚落,就见飞来岭上传来轰鸣之声,有两座山峰微微一动,就此分开一线,却有紫光一道,从那两山之间激射出来,岭倒诸修纷纷叫道:“山门开了,山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