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袍修士道:“世人的仙基灵慧,本是天生地长,生长便已注定,就算世间诸多仙丹灵药,绝妙法门能提高仙基灵慧,那增长也是极有限的,唯有太一神火功,却无止境,修了一日就有一日的好处,直至灵慧无尽,窥破天地玄机,因此道友就算是至愚之士,若有缘修得太一神火功,那仙基灵慧自然也是与日俱增,终有成就大道之时。”
秦忘舒好不动心,动容道:“竟有这般好处。”
赤袍修士道:“朱雀门下无虚士,上窥天机下探幽,说的就是太一神火功的好处了,但凡被那朱雀神君瞧中,收为弟子者,或早或晚,总能修到巅峰之境。”
秦忘舒面上虽是欢喜,但笑容却渐渐消失,又摇头道:“只可惜在下体内已修成凤火一道,如何再修太一神火功。”
赤袍修士道:“此事不难,殿中有神灯九盏,是为朱雀神灯,虽是虚宝,无法与太一神火域那九盏神灯相提并论,但好在道友境界尚微,只需以九盏虚宝照耀道体,百日之后,凤火熄灭,太一复燃,那时就可修太一神火功了。”
秦忘舒道:“敢问朱雀神殿之中,可有破灭执迷之法?”
赤袍修士笑道:“以神火而增灵慧,灵慧既增,何来执迷。”
秦忘舒再次点头,道:“朱雀神君道法无极,果不愧为天下共主。”
赤袍修士喜道:“道友既然有意,不妨来我殿中修行。”
秦忘舒却缓缓摇头道:“为人者忠义二字绝不可忘,我若非火凤加持,授以涅檗大法,此身早就不知何处去了,此恩此德,忘舒尚不知如何报答,如今若是熄了凤火,再修太一,忘舒岂非是忘本绝分之徒。太一神功虽好,可惜与我无缘了。”
赤袍修士道:“道友可需想得明白了,那火凤虽是势力滔天,终非仙界正职,九大天尊并非火凤名讳,且火凤恃强为祸,仙界人人侧目。若从了朱雀,世间处处逢源,若随了火凤,就怕举步维艰。”
秦忘舒道:“涅檗之恩终不敢忘。”
赤袍修士听罢,神色并不恼怒,反倒生出一丝敬意来,只因投入朱雀门下的好处无需多言,紧随火凤却是步步杀机,秦忘舒并非至愚之人,之所以如此坚持,却是因心中禀持了“忠义”二字。
那忠义之士却让人如何恼怒得起来。
赤袍修士道:“道友与我朱雀神宫无缘,着实可惜,只是再往前去,怕是没有路了,道友不入朱雀神殿,岂不是白来了一回飞来岭。”
秦忘舒道:“我自来岭上,也算是步步谨慎,凡事在心,若果然修不得妙术,救不了友人,那也是天意如此。岭中诸事,忘舒无愧于心。”说到这里,揖手一拜,当即转身离去。
那赤袍修士神色犹犹豫豫,欲言又止,却见秦忘舒步履沉重,皱眉不展,心中更是不忍了。赤袍修士喃喃地道:“如此义士,怎能让他空手而回?”
忽地举手叫道:“道友留步。”
秦忘舒回过头来,摆手道:“真神,任你百般劝我,这朱雀神殿我着实是进不得的。”
赤袍修士笑道:“道友一身赤胆,道心如铁,哪里能劝得了。只是错过朱雀神殿,前方的确没有去处了。”
秦忘舒心中一动,既然前方已无去处,这赤袍修士何必唤住他,想来必有他意。他不由回嗔作喜,道:“真神,忘舒此番来岭,只为救人,万请真神玉成。”
赤袍修士哈哈大笑道:“秦道友这般灵慧,便是不修太一神火,也那灵慧也是世间无双了。”
秦忘舒笑道:“岭上真神,无一不是悲天悯人,忘舒妄自测度,闻弦歌而知雅意罢了。”
赤袍修士更是欢喜,道:“灵慧无双,忠义不二,让人怎忍弃你。也罢,我就指点你一个去处。这去处绝无道路可行,更无红花指路。但只要你心思坚定,总能寻得到的。”
秦忘舒大喜道:“真神之德,不知如何相报。”
赤袍修士道:“你若能真正寻出路来,也不枉我一番用心。有道是:大道三千无殊路,只在灵台方寸间,若问灵台在何处,只在云雾飘渺中。”说到这里,大笑揖手,转身回到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