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将身一闪,远远退了开去,此刻莫幻真神智大失,却是理会不得的。然而那修行养真的静室又能有多大?就见玉剑悬在空中,灵压如针似刀,将秦忘舒全身罩住,只需那法剑稍稍一顿,秦忘舒定然是性命不保了。
不想自己一心相救,却换来如此下场,秦忘舒心中不免多了一声叹息。
莫幻真咬牙道:“速让风苍龙来见我,否则我便先杀了你,再去将风苍龙杀了。”
她此刻既不认识秦忘舒,只当他是雪神宫寻常弟子,便是千百名修士,也是随手杀了,怎会放在心上。
秦忘舒受那剑光所迫,全身无一处不痛,素衫女子区区一道清气又能支撑多久,何况又与莫幻真各分一半?
口中便想说话,却苦于玉剑灵压强大,一口气竟是缓不过来,那莫幻真怎会留情,玉手一指,玉剑落将下来,向秦忘舒头顶斩落,秦忘舒暗叫道:“五转金身,莫要误我!”
只听“铮”地一声,那玉剑触到天灵,如同击到法宝一般,发出金玉交鸣之声,也就是秦忘舒要保有一口清气,不曾主动施展浑朴金身,否则那玉剑未必就能保得住了。
见秦忘舒以肉身承受一剑,竟是无恙,莫幻真大吃一惊,正想再次祭剑来攻,想那半口清气怎容得这样消耗,一口真玄提不上来,头顶光芒迅速黯淡下去,那玉剑也同时消失不见了。
秦忘舒这才舒了一口气道:“幻真,你稍安勿燥,个中详细,还听我细细道来。”趁着不受玉剑压迫,就将与莫幻真相遇之事略略说了一遍,那莫幻真也有记得的,也有不记得的。
原来她此刻记忆虽在现在,但走火入魔之后,记忆缺失的甚是厉害。那风苍龙是她噬心之痛,自然记得清楚,其他无关人等,甚至连自己的出身来历,也是统统不记得了。
听那秦忘舒缓缓道来,中途莫幻真的神色变了数变,最后则也缓和下来,道:“原来秦道友要救我性命,我却一再无礼,幻真心中真个儿过意不去。”
秦忘舒道:“若想恢复神智,非得修初心诀不可,幻真莫要着急,此刻只需屏心静气,听我初心诀妙道,日后徐徐恢复,也就是了。”
莫幻真深施一礼,道:“秦道友大恩,幻真不知如何相报。”说到秦道友三字,也甚是生涩客气,显然仍是想不起秦忘舒这个人了。
秦忘舒觉得体内那口清气越发的微弱了,若不能抢在清气耗尽之前传授初心诀,就怕是出不去妙府山居了,因此也不管其他,就唤莫幻真上前来,将初心诀的玄功妙道汇成一道,伸指一点莫幻真的眉心,那法诀自然就传送了过去。
秦忘舒完成此事,才算真正放心,道:“幻真,那初心诀博大精深,非一时可以明悟,你且在此修行,我去去就来。”
说到这里,急急走出静室,不等走出大殿,就慌忙将身一掠,总算抢在清气耗尽之前,回到承天宫中。
素衫女子仍立在原处等他,见秦忘舒匆匆出来,就冲着秦忘舒微微点头,面上竟露出一丝浅笑来。
此女自出现至今,面容沉静如水,毫无变化,显然世间万事,皆是不动于心,此刻却向秦忘舒展颜一笑,此中深意,耐人寻味。
秦忘舒想起刚才素衫女子的话语,忙问道:“敢问仙子,我借幻术而晋地仙境界,究竟有何隐患,还请仙子明言?”
素衫女子道:“此事我问过多人,不想诸人言说不一,也算是一件奇事了。只因诸位道友,皆是世间难得的高士,却因这幻术是牵涉时空二术,此为天机中最玄妙者,因此自然是无人弄得明白的。”
秦忘舒暗道:“此女虽不知是怎样来历,但心境之高,无以伦比,而岭中之士,更是世间无双高人,哪知也不知幻术玄奥。这么说来,我这修行的隐患,竟是难除了。”面上难免郁郁不欢。
素衫女子道:“道友倒也不必惊惶,那幻术修行虽非正道,但想来世间之事,总是有法可解,在我想来,解铃还需系铃人,道友若想去除此中隐患,自然要去求那位莫幻真了。”
秦忘舒道:“只可惜幻真神智大失,已是自身难保,如何能救我?”
素衫女子道:“你修行的隐患,在地仙境界时,应该是不会发作的,唯有等到晋级天仙境界,那天地方会盘根问底。若瞧出你修为来路不正,自然有百般阻碍了,但目前却是不妨。”
秦忘舒道:“虽是如此,于晚辈前程亦有大碍,但不知幻真又该怎样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