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修瞧见二人被巨口吞了去,自是无不战栗,便是秦林二人,初时也是心中骇然。 不过二人被吞进腹中之后,反倒冷静下来。只因二修各具神通,信心强大,倒也不担心被这魔兽立时诛杀。
二人甫入腹中,就觉得一股酸臭雾气扑面而来。此雾能蚀万物,最是厉害不过,二修皆是玄承深厚,自然明白其中凶险。
林天弃忙将荡天旗急急一摇,那雾气如何能够沾身,同时急声叫道:“秦兄,你在哪里,速速与我会合。”那是想将秦忘舒庇护于荡天旗下了。
哪知就瞧见面前不远处金光四射,正是秦忘舒动用浑朴金光,将那雾气生生隔绝了,那雾气虽是蚀化万物,浑朴金光却非实物,乃是三清之气凝成,这雾气与浑朴金光相比,可就差得太多了。
林天弃瞧见秦忘舒身上金光万道,神威凛凛,心中赞叹不已,暗道:“秦兄法术花样之多,远盛于我了,我若无伏羲三宝,那可就是一无是处了。”一时间妄自菲薄起来。
秦忘舒来到这魔兽腹中之后,本想动用浑朴金光去救林天弃,以便还了救命之恩,哪知林天弃既有荡天旗在身,在这凶险之地也是安然无恙,哪里需要他救?
他心中亦忖道:“林天弃既有伏羲三宝,若非遇到绝顶高手,怎有性命之忧,这救命之恩何时能报?”
林天弃这份救命之恩,无疑已成为秦忘舒最大的心事,但林天弃亦是同辈修士中的卓绝之士,就怕林天弃真正遇到危险时,自己非但救不得他,反倒搭上性命。
二修各自有神通护体,心境也是一安,林天弃道:“需防此兽的自我之域。”
秦忘舒道:“天弃,你有所不知,魔修若修这自我之域,比仙修之士更为艰难,魔道之道,杀伐果断,仙修之道,玄之又玄。”
林天弃何等灵慧,立时明白过来,道:“原来那魔修主修杀伐之术,若论起玄妙神通,则是大大不如仙修了。”
秦忘舒道:“若不是这个缘故,以魔修数量之多,修行之易,我仙修之士哪里有存身之地。魔域之中,除了几名与魁神相关的大能,或是难得的几名天赋特异者,能修成玄妙法术者着实不多了。”
林天弃道:“虽是如此,那魔修无穷无尽,也不知要杀到何时。仙魔之战何了。”
秦忘舒道:“哪里能管得了长远,先将面前这魔兽杀了再说。”说到这里,就将赤凰刀祭将起来,本想动用横字凤篆,切开此兽肚皮,也好杀将出去,忽地想到:“我自得了横、山、断三字真言,用的最多的就是这横字凤篆,山字凤篆也只是动用一次,那断字凤篆有何妙处,何不就在这里动用一回?”
当下心念起处,手中赤凰刀便发冷光一道,与浑朴金光相互映照,好似水火并行,泾渭分明。细瞧那道冷光,如月之华,如冰之寒,其间有符文百道隐没其间,可谓玄机万有了。
秦忘舒暗道:“火凤向来以火闻名,但所创的这三字凤篆,却并无一丝离火,也算是别开机杼了。”
正想动用此篆,哪知只听“喀嚓”一声响,面前光线大明,原来林天弃早就祭起法剑来,将那魔兽的肚皮划开一线,再现光明。
秦忘舒好不气闷,只好收回断字凤篆,借那浑朴金光护体,反倒抢在林天弃之前,掠进魔兽腹中了。
身子刚刚掠出,只听诸修齐声大叫道:“道友小心!”
秦忘舒急忙抬头,只见那魔兽腹部开口处,两侧各立着一名魔修,两名魔修手中并无寸铁,但禅识中却探得明白,那空中悬着巨斧两柄,正恶狠狠的劈将下来。
这两柄巨斧皆长三丈,秦忘舒的身子与这巨斧相比,可就是微不足道了。
但秦忘舒既有浑朴金光罩体,怎会惧他,而禅识之中探得分明,两斧虽是长大,加在一起,不过十岳之力,这力量自已足可承受,就算那巨斧锋利之极,又怎能破得了浑朴金身。
而他不肯闪避,也是存了一个念头,历来仙魔之战,那魔修仗着数目众多,性情凶悍,往往令仙修之士心境大乱,未战先怯。其实魔修仙修虽是各有短长,但魔修只修杀伐之术,难修玄妙之道,越往后面,仙修之士的优势就越发大了。
此战不光要诛尽魔修,亦要让仙修之士增强信心,他日再遇魔修,也就免得心中生怯了。
因此秦忘舒任那两柄巨斧劈来,手中赤凰刀亦是凝而不发。
只听“当当“两声,那巨斧劈到秦忘舒身上,却只是激起金光万道,哪里能伤到秦忘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