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山面色涨得通红,叫道:“谁敢与仙子为难,魔山第一个放不过他。”
云天轻格格一笑,向指秀指去,道:“既是如此,那你就将这女子杀了。”
魔山这时才瞧向指秀,由不得身躯大震,他虽为云天轻所迷,但指秀毕竟是他的主人,积威之下,委实难抗,让他不顾一切去杀害自家主人,这决心可是难下了。
然而云天轻的慑魂之术,端得的是天下无双,这世间男子谁能抵御,魔修凡修皆是一般。
那魔山胸膛起伏不定,终于咬牙道:“仙子,无论是谁得罪了他,魔山都饶他不过。”
铜镜外诸修听到这里,皆是恍然,原来这云天轻并非亲自动手,而是诱使他人去和指秀斗法,可见这女子慑魂手段极是惊人了。
诸修皆是大德之士,对慑魂术自然是百般瞧不上,视为邪法妖术,此刻就算云天轻动用此术救人,诸修心中也难免生出“胜之不武”四字,只是不便出口罢了。
云天轻格格直笑,忽地伸指在那魔山的额上一点,魔山丝毫不去抵御,额上立时多了一道血洞,鲜血如喷泉般激射出来,但这少年的目光仍是痴迷不减,柔声笑道:“我死在你手中,此生也不枉了。”就此仰面便倒。
云天轻这一手大出众人所料,这少年魔修既自称御虫之术第七,那也是惊人的神通,只需动用魔虫上前,指秀纵有大能,也未必能摭拦得住,那非得收了神念诀,亲自应付灵虫不可。哪知云天轻明明胜机在望,却将魔山杀了。
指秀也是猜不透云天轻的心思,叫道:“你怎地就杀了他?”
云天轻道:“这人身为你的部众,却为了一名女子背叛主人,那又何必留他?”
指秀怒道:“若非你刻意引诱他,他又怎能背叛我?”
云天轻笑道:“我想杀便杀,你又能奈我何,你若想杀我,不妨亲自动手。”
指秀若能分身,早就将云天轻杀了,怎容她活到此时?此刻那场神念之战,已到了紧要关头。若这时放手,可不是枉费了先前许多心血,指秀心中暗道:“只要我再撑片刻,熬到五大金仙神念被灭,我又怎能放过你?你虽是百般激我,我守定心境,不去理会也就是了,你终无手段伤我。”
正想到这里,忽听得指秀峰下传来沙沙之声,其后更传来无数惨叫之声,那惨叫声此起彼此,弹指之间,就有数十人之多。
指秀面色一变,喝道:“云天轻,你又施了怎样的诡计?”
云天轻笑道:“魔山虽是御虫有术,但若想突一名金冠魔皇的御身之术,只怕也是极难了,更何况你身为魁神伴侣,自然有随身至强魔宝加持,我算来算去,也是没把握伤你,说不得,只好将你这峰上两千五百名弟子部众通通杀了,也稍解我心头之恨。”
指秀忽地明白过来,大叫道:“原来你杀了魔山,便是想利用他的魔虫诛我部众弟子。”
云天轻笑道:“魔山一死,魔虫无人御控,自然满山去噬人了。指秀魔姬,我用此法,可算是来考较你了,你若能通过此关,就此七情皆忘,修成大道,却要记得谢我。”
指秀咬牙道:“云天轻,此事若了,我便是天涯海角,也要将你追来千刀万剐。”
云天轻摇头道:“魔姬啊魔姬,你且息雷霆之怒,不妨侧耳倾听,听听那些魔虫已攻到了哪里?”
指秀若能分神去探听满山魔虫动静,可不是就能随手将云天轻杀了,她咬牙道:“魔虫此刻攻到了哪里?”她虽心痛两千部众,但与五大金仙的神念性命相比,两千部众又算得什么?
云天轻叹道:“魔姬,你这人好生绝情,就算你能放得下两千部众,难道也能放得下摩云洞里的那位少年郎君。”
指秀面色大变,嘶声叫道:“摩云洞里的那位少年,你,你怎会知道?”
云天轻笑道:“我想知道的事情,自然一定能知道的,魔姬,还请速速决断,那魔虫已然攻上摩云洞,却不知洞中少年是否有天大的神通,能抵御这些魔虫的进袭。”
指秀大叫一声,手中一对金镯齐齐挣断,诸修见指秀终于放弃神念诀,皆是长舒一口气,但不免又替云天轻担心起来,指秀急怒之下,云天轻如何当她一击。